尤其是在面对利益抉择时,首先要防备的,永远是自己人。
被背叛的感觉,很不好受。
看着众人不为所动,王焕打着哈哈起身就往外走。
“马上到睡觉时间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确实,经过这么一折腾,距离晚上十点只剩下不到一刻钟。
孟柒言感觉一口气憋在胸腔,有种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又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可毕竟没偷到自己身上,失主都还没表态,她也不好说什么。
王焕走到门口,看着大部队还站在原地,有些气急败坏,“走啊?还愣着干嘛?”
其余人都齐刷刷看着萧晓白,仿佛只要他一开口,大家就能冲上去直接把王焕摁在地上绑起来。
后者微微低头,额间的碎发遮挡住了眼睛,片刻后,鼻腔哼出一声嘲弄。
“算了。”他摆摆手,转身走进牛壮壮的卧室,关上房门。
这举动给孟柒言急得直跺脚。
间隙从此刻开始肆无忌惮蔓延,有什么正在悄然瓦解。
回到民宿大厅后,空气依旧异常焦灼。
两拨人坐得泾渭分明,甚至连唐宁和徐冉也有意无意远离王焕。
像是终于受不了这种冷处理,王焕暴躁起身,冲着自家队员招了招手,“你俩来一下我的房间。”
随着房门“碰”的一声巨响,客厅里飘忽不定的气氛终于被彻底扑灭。
民宿的墙壁不太隔音,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交谈从门缝中传出。
严宣在摆弄窗台的花草,方辰单手支棱在膝盖上,看严宣摆弄花草。
二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孟柒言虽然也坐在他们旁边,但她此刻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全神贯注,耳朵恨不得都要贴到门边了,以至于方辰叫她都没反应。
“柒言?”
又喊了几声后,这才终于回魂,“怎么啦,方哥。”
“你百宝袋里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锋利的都行。”
孟柒言听话地低头翻找,不一会儿捧出来一把类似瑞士军刀的万用刀。
“这个成吗?”
“行。”
然后她就看到方辰用指肚顶出来一把剪子,走到严宣旁边,二人一同研究起怎么修剪枝叶了。
孟柒言有种被借花献佛的感觉。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虽然大部分听不太清,要靠脑补,但也能从“干完这单”、“退出”、“不相欠”、“你疯了吗”这几个频繁出现的词语里判断门内之人似乎起了内讧。
她听得认真,另外俩大佬研究得起劲。
忽然间,一声异常清晰的爆喝传来,“老子这么辛辛苦苦培养你,你说不干就不干?”
王焕似乎非常生气,墙壁被砸得咚咚响。
“可我真的做不到去——”
“给老子闭嘴!”
一道清脆的耳光后,争执骤停。
紧接着,压抑着喘息的抽噎传来。
孟柒言瞬间站起身。
她听出来了,那是唐宁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