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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食肤啖肉之恩（第2页）

真是功夫再高，也难在海上漂啊，没有白天黑夜，老头儿就抱着这根儿木头随波逐流，渐渐地，他倦了，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烈地晃动将其唤醒，他一张眼就看到那根儿长木的另一端正拦下了一具浮尸，还没等他挪过去呢，第二具也漂了过来。

不用他说我们也猜到了，那两具“浮尸”正是美人儿和萨布利奇，闻此我不禁唏嘘，真是天意弄人啊，不过，更令我意外的还是老头儿后面的话。

他当时并没有认出萨布利奇，在发现两个人还活着后，老头儿的第一想法并不是要救他们，而是想留个顺眼的拿来解闷儿，另一个则用作充饥，这话他说来倒是轻巧，不过听得我是一阵头皮发麻。

等美人儿和萨布利奇醒来后，后者认出了老头儿，双方就像遵守着一条不存在的规则般分居长木两端，没有接触也没有交流。

老头儿微微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在那一刻，老头儿甚至都想好了要将两个人同时杀死，但就这么漂着漂着，一件事情改变了所有。

一只枯骨鱼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猎物，在这个狩猎者的眼中，三个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连追了数海里后，它终于发起了攻击，而目标恰恰是孤零零的老头儿。

他原本是没有奢望美人儿和萨布利奇会帮忙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始终都是一脸落寞的美人儿竟然在这一刻放开了木头，反倒率先对那头枯骨鱼发动了攻击。

双方也在这一刻诞生了首次交流，老头儿让萨布利奇扶好木头，避免被海浪冲出太远，自己则一个翻身入海，加入了这场人鱼大战。

只是等他靠近了后，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哪还有什么战斗了，这条等身大小的枯骨鱼早已经奄奄一息了，而美人儿手上的刀却始终不停，她发泄般对着鱼身乱捅，每一次都带出一片血雾，直至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直至其筋疲力尽，才算是停了下来。

这一下让老头儿对两人的印象大为改观，在拉回美人儿后，还和精神状态比较正常的萨布利奇聊了起来，不过后者似乎始终对其心存顾忌，连看也不敢正眼看他一下。

我心说人家当初让你打了个半死，敢看你才奇怪吧，而你倒好，居然都没认出来人家来，可能在强者眼中，大多数与他有点交集的人都不过是路人甲吧。

越往下说，老头儿越激动，我们听得也越认真，不用说，定是又有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双方的关系虽有缓和，但自然规律是人所难违的，漂了三天都没吃上一点儿东西，他们，都饿了。

老头儿说他数次在心里又涌起了杀掉二人的念头，但都被自己强压下去了，可他知道，再等的话，自己连杀人的力气都不会有了。

就在他犹豫着何时出手之时，却不想一条连着皮的肉却正砸到了他的面前，溅起了一团混合着鲜血的水花，另一边萨布利奇发疯似地摇晃着美人儿的身体，大喊着为什么。

老头儿一辈子历经无数，但这次是彻底被震慑住了，原来是美人儿从自己的腿上片下了两大块肉分别丢给了他和萨布利奇，而她自己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面对萨布利奇的质问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不想活了。

那一刻，老头儿内心深处尘封了几十年的一处被融化了，他既没有说感谢，也没有回应萨布利奇的叫骂，而是大口地吃下了那块肉，并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让这个人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美人儿数次轻生都被老头儿给救了下来，这下连萨布利奇也不再埋怨了，但最终，他们还是活了下来，而救他们的人正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那同样是一艘海盗船，停下来也只是因为看到了美人儿，老头儿没有丝毫犹豫，一登船便杀光了所有人。

他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处理便和萨布利奇合力安顿好了美人儿，之后亲自掌舵直奔泰勒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