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年笑道:“那你为何不愿意认同我们的观念?”
赵天恒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观念更正确些。”
陈北年笑道:“我也只是觉得我们的观念更正确些。”
赵天恒还想据理力争,可是他思来想去,发现找不到答案。
他们处在当下,未来只能靠摸索。
很多事的对与错,当下人怎么才能辨别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唯独只能留给后世人以一个上帝视角来评判。
赵天恒停下了脚步,问道:“你准备去哪?”
陈北年道:“去淮南,你呢?”
赵天恒道:“去湖南。”说罢,他转身,与陈北年背对背。
——和以往无数次战斗一般,两人都将后背交给了对方。
可往日打斗过后,他们都能坐下来面对面大笑着喝酒。
而这次背对背,却是要分别。
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或许再见,还不如不见。
他无法想象自已的刀穿过陈北年的身体时的样子。
他亦无法想象陈北年的剑刺进自已身体时是何等模样。
赵天恒道:“再会。”
陈北年笑道:“再会。”
赵天恒道:“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死于刀剑下,我希望是死在我的刀下。”
陈北年依旧面带笑容道:“好,我答应你。”
赵天恒道:“珍重。”
陈北年道:“珍重。”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着,虽然走的速度不快,但始终是越走越远。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落叶挣扎了几下,无奈随风飘零。
乱世下的人,何尝不是地上的落叶呢?
东城门。
黑须中年人和崂山四鬼赶到现场时战局早已结束。
黑须中年人和崂山四鬼齐刷刷跪在李不予面前道:“属下救驾来迟,望丞相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