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绅满脸淫笑,伸手便握住了林玄儿的手。林玄儿又羞又恼道:“你这人穿的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无赖泼皮。”
富绅嘿嘿笑道:“娘子若是为钱财发愁,何不嫁到我府上当我小妾?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林玄儿将铜锣和棒槌摔到地上,指着富绅的鼻子大骂道:“你……你,无赖至极!恶心。”骂完,她又将铜锣和棒槌捡了起来——毕竟这是要还给别人的。
林玄儿气冲冲地离开了。
富绅依旧站原地看着林玄儿的背影淫笑道:“这娘们还挺烈。”
……
挫折感、屈辱感占据着林玄儿。
林玄儿迎风而行,只觉润州之大却无处可让她安生。
——除了那个家。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林玄儿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当铺门口。
林玄儿停下脚步,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玉钗。
她似乎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咬牙,快步走进了当铺。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徐天佑整天都是笑盈盈的,这笑发自内心,散发着感染人的魔力。
掌柜笑道:“你都笑了一天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呀?”
徐天佑道:“中秋佳节当然开心。”
酿酒师傅道:“据说徐夫人貌比天仙,温柔贤惠。我若是你也整日开心的不行。”
徐天佑道:“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酿酒师傅瞪大了眼睛,道:“还没成亲就住一起了?年轻人果然玩得野。”
掌柜也道:“我也听闻徐夫人各种好。天佑呀,你可别辜负了佳人,早些上门提亲给个名分才是当务之急。”
上门提亲?
一个无权无势无功名无钱财的人,去天音阁提亲?
求娶的还是阁主林惊涛独生女?
这画面,想都不敢想。
但若一直这样耗着,对林玄儿这姑娘家确实不好。
徐天佑收起了笑容,开始考虑未来。
“看来得早点攒够钱把酒家开起来才行。”徐天佑忖道。
掌柜把账本和算盘收了起来,道:“也不早了,今日中秋佳节,各自早些回家与家人团聚吧。”
徐天佑道:“掌柜,我能佘一壶酒么?”
掌柜未说话,酿酒师傅道:“我送你一壶。”说罢,竟是送了他一壶店里的招牌“太白回头”。
徐天佑大喜,千恩万谢后便离开了。
他又去买了三个月饼,半斤猪头肉,买了四两牛肉,又买了些下酒小菜,便径直走向了胭脂店。
这一通消费,已耗尽了他这些时日攒下的钱财。
有眼尖的读者便会问了,他们向欧阳庆“借”的盘缠不是还剩七两八百文么?
这钱已被他们存放进了一个大的罐子里,也互相约定这钱不能动,得存下来当开酒家的启动金。
其实那罐子里也早就不止这些钱了,徐天佑每天领了工钱也会分一些钱放入罐中存起来。
天色越来越黑。
那轮如银白色圆盘的月亮高悬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