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里细碎的声响过后,又归于平静。
何思为身上带着的雪化成水,很快感觉到身体冷了,更冷的是她的心。
平时她就观察到,肖寿根对孙向红很照顾,平时孙向红刁难她,她只当是女人的嫉妒心。
今天偷听到两人谈话,她才明白肖寿根想当场长,背后都有他的身影,难怪孙向红这条狗处处刁难她,有恃无恐呢。
有时候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做错了,而是你没有顺着他们,此时肖寿根和孙向红就组成了一个小的团体,他们紧紧抱成团,为了自己需要的利益而一起使劲。
时间一点点过去,何思为没有睡意,坐起身,把外衣脱了,又把被子翻过来盖。
冷意席卷身子,她的脑子比任何一刻都清醒。
凡事讲究顺势而为,问题在于,眼下她生存的空间出现问题,她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僵局,让局势变成对自有利的一面。
心里有了打算,次日早上,大雪没有停,外面不知道发生了怎么回事,孙向红听到动静出去,不多时她折回来喊林水芳也过去。
孙向红走时说会让赵永梅过来,何思为嗯了一声,两人出去不久,赵永梅就进来了。
何思为出事后被与众人隔离起来,便与大家再也没有说过话。
赵永梅接过看管何思为的事,并不觉得是一件轻松的事,甚至面对何思为时很拘谨,她很清楚何思为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如今孙向红不过是想用小事拿捏何思为,而这种事情很快就会解决,日后大家还要相信,自然这个时候参与了看管何思为的,日事大家碰面都会尴尬。
何思为一直在等,等着她有机会见到除去孙向红和林水芳以外的人,想从这里找出突破口。
这个人是赵永梅,对何思为而言再好不过。
等对方坐下后,何思为就说,“赵会计,听说你要请辞?”
赵永梅愣了一下,说,“没有啊,谁说的?”
何思为哦了一声,说,“那应该是我听错了,之前听林水芳说话,说让孙会计也对农场物资上上心,我还以为是你请辞,孙会计又做回老本行了呢。”
赵永梅听到孙会计这三个字,心里很不舒服。
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她说,“可能是我平时做的有纰漏的地方,林水芳才会和孙知青这么说吧。”
何思为说,“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以前孙知青推荐你做会计,那时是她要上大学,最后没有去成,我总想着她还要做回会计呢,毕竟每晚开会思想指导这事,也不算是干部。”
赵永梅嗯了一声,没接话。
何思为笑笑,“赵会计,我想见见许干事,听说他要下山了,一会儿有机会,能麻烦你帮我捎句话给许干事吗?”
赵永梅抬头看她。
何思为说,“这几天我一个人也想了很多,我出事时如果当时王场长还在山上,或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我刚下乡,了解的不多,但是与王建国场长在山上也短暂接触过,现在想想如果他能成为咱们场长就好了。如今王场长走了,我只能和许干事反映一下我的情况了。争取主动认错,让组织宽大处理。”
利弊都摆了出来,要怎么择选,就看赵永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