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斌说客气了,其他人也陆续写好回信,临要走的时候,徐世斌拍了下额头,去车里把棉手套拿出来。
他递给何思为,“在汤原农场遇到姜立丰,他说他用不上,让我捎给你。”
何思为听到姜立丰,脸上的笑淡了些,没接手套,直接说,“麻烦你什么时候再去汤原农场,还给他吧,我这边有,他自己留着用就行。”
徐世斌没强求,笑着问,“我想着你们也不太熟,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会收,但是他让我帮忙捎过来,我又不能拒绝。”
回身将手套扔进车里,说下次还给姜立丰。
之后,徐世斌才问起护理班的情况,他问,“你们农场没有名额吗?我听说每个农场都有一个名额。你又懂医理,按理说你也该去。”
何思为说,“中间出了点变化,虽然没有去上,但是上面说调我去做队医,我拒绝了,在这边也挺好的。”
徐世斌点头,时间不早了,这次过来还有司机跟着,在这边停留十多分钟,就走了,临走之前,何思为又把她配的治冻伤的草药,让徐世斌捎给共青农场食堂的白师傅。
进入十二月,雪越下越大,养殖农场这边又偏僻,雪已经把路都封上,进入都不容易,卡车牛车都不容易通行,除非是人踩着雪壳子走出去。
相比第一年的冬天,何思为的这个冬天过的很舒服,虽然泥房子不保暖,但是只要把炕烧热乎,坐在炕上围着被子就可以。
去年还住着窝棚又没有火炕,整个冬天身子都是冷的,何思为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真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前世她下乡后,起码是在连队,连队里又有火炕,根本没有在新建点生活过。
与老沈失去联系,何思为并不担心,已经住进院医,而且现在这边封路过不来,老沈也不会回来,即便是出院也会在场部或者别的连队,比他们这里环境要好。
十一个人生活在这,像被世间遗忘了,大家每天要做的就是切割苞米秸秆做牛马饲料,只有何思为一个女同志,大家也不让她干,就是做饭的事,也被段春荣包去了。
何思为闲下来之后,看到大家每天在牛棚里而冻伤的手,就用秋天和老沈处理好的草药配出治疗冻疮的,让大家晚上用来泡手和脚。
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件让何思为记忆很深刻的事,有母牛产仔了,大半夜没有人发现产下来的,周用听到牛不是好叫声,带着人过去查看,才发现小牛犊,牛犊产下后被冻的厉害,看着似活不成了,周用直接脱下身上的棉衣裹着牛犊进了屋,把火炕腾出地方将牛犊放在上面。
在炕上暖了一晚,小牛犊也活了下来。
牛母产奶,有时周用就会挤一些出来熬了让何思为喝,何思为不同意,要大家一起分着喝。
周用笑着说,“就是你一个女孩子,他们都把你当成妹妹,你也别辜负大家的心意。”
最后,牛奶还是何思为独享了。
转眼年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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