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扶隐的小伎俩,沈怀序也不恼,帮他敷好药,包扎事宜依旧让他自己动手。
趁着他裹纱布的间隙,沈怀序又同扶隐商量了下抵达北境后需要做的事。
商量完之后,两人各自休息。
沈怀序即将前往北境的消息被瞒了下来,这趟出行对外也只说是去淮州,原本为了赶路该轻装骑行,以防惹人注意,还是安排了辆马车。
坐进马车里,沈怀序冲沈溯挥挥手,“爹爹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路上小心!”沈溯朗声道。
马车向前驶去,沈溯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一行人走远才驾马进城。
“侯爷,这个时候小姐离开京城不是坏事,您别担心。”立冬低声说。
沈溯阖上眼眸、不置可否,“有些事该解决了。听说镇远侯病重,身为同僚,无论好歹,本侯送他个大礼也好略略表示心意。”
立冬回了声‘是’,片刻后又问:“侯爷为何不把查到的事告诉小姐?”
睁开眼睛,沈溯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渺渺像我,认定一件事不撞南墙不回头。只要性命无忧,她只管随心所欲。北境交给她,京城的事我来解决,没必要让她分心。”
闻听此言,立冬也不由得心生感叹,他跟随侯爷多年,深知他的秉性变化,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更是半点容不得失控,他曾经以为侯爷会一直偏执下去,谁曾想小姐不仅治好了侯爷身体上的伤,还剜出了他心里的腐肉。
马车行至京兆府,沈溯带着立冬来到一处地牢。
地牢暗无天日,潮湿封闭的环境滋养了幽暗丛生,也掩饰了见不得光的罪恶。
不同于刑部和大理寺的案件还要逐级上诉,京兆府关押的罪犯只要罪证确凿,京兆尹便有生杀予夺的的权利。
沈溯带着立冬一路向里,在地牢的最深处看到了腰部以下没于水里的人。
狱卒上前来,“大人,此人嘴巴紧得很,之后再怎么受刑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
沈溯看了眼立冬,立冬立即出声道:“所有人都出去吧,这人由大人亲自来审。”
水牢里的狱卒全部退了出去,而水牢里那人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声音更是颤抖得不成样子,“我说了我全都说了,我真的……除了图样再没往外透露什么……”
沈溯寻了处座位坐下,形容悠闲。
“镇远侯重金收买你,却只要了个图样,没要火药配方,这话你信吗?”立冬活动活动手脚,拿起一旁的鞭子向水中人一步步逼近。
水里的人面露恐惧,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
鞭子抽打肉体的声音和凄厉嘶哑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审讯的声音。
水中人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后来的谩骂诅咒,最后逐渐奄奄一息。
“沈溯!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垂下头再也没了声音。
立冬嫌弃地拽起他的头发,试探了鼻息,发现人没死才松开。
“侯爷,人没死,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沈溯声音略带惋惜,“看来的确问不出什么来,把人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