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序接过打开一看,画出这个印记的人显然功力不够,她犹疑地问:“这是······鸟?”
“认不出是什么鸟,大致······是这样。”
沈怀序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纸条上寥寥几笔,也太大致了。
她凝神细想,忽地想起自己看过有关前朝轶闻的书,上面写道前朝初期以鹤作为图腾,认为它是祥瑞之物。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个图腾逐渐被皇室摒弃,前朝末期几乎看不到了。
“在哪儿发现他的?”
“他有时候会出现在城西一处别院,行踪不定且行事很谨慎,爷爷找的人只多看了他几眼,就被他发现了,幸亏是乞丐才能蒙混过去。”
沈怀序已经确定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她问:“你能带我过去吗?”
应长明抿了抿唇,“能倒是能,你要一个人过去?”
“是。”她站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得先跟掌柜的说一声,你暂且在此处等我。”
济世堂掌柜姓郑,看着不苟言笑,实则很是心善,他每年四季都会挑个十天半月命人煮一些应季的药汤放在外面供穷人喝。前几日有瘟疫的传言,他让每位坐堂大夫在给病人看过病后提醒一句用艾叶熏熏屋里屋外。
沈怀序觉得济世堂能成为京城最好的医馆正是因为这些小举动。
找到郑掌柜,她张口就要告假十日。
郑掌柜通过这些时日和沈怀序的相处,知道要是没有要紧的事沈怀序不会一下子请这么久的假。
“为何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怀序点点头,老老实实说:“是有些事需要我去解决。”
郑掌柜叹了口气,“你啊,要是能一心钻研医道,日后或能成为一代名医,俗事误人,俗事误人啊!”
他拿着账本侧了侧身冲沈怀序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沈怀序去往城西时,沈溯径直入宫面见了皇帝。
“爱卿怎的如此匆忙?”皇帝微微吃惊,因为沈溯一见到他就跪了下去,头上官帽未戴。
沈溯把囚犯口中说出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皇帝听,最后道:“微臣自知与此事无关,可口说无凭,时至今日,钟离桥一案微臣不宜再查,还请陛下体谅微臣旧疾复发,允微臣赋闲。”
天牢之内发生的事,早已有人告知了皇帝,多疑乃帝王通病,他也不例外,有一瞬间他怀疑沈溯是否真的如囚犯所说的那样,毕竟从前不少朝臣也有过这样的担心,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眼下看到沈溯恨不得立马辞官回家的模样,皇帝心下哭笑不得,有意不想放人,他开口道:“沈卿多虑了,不查钟离桥案你身为京兆尹还有旁的政务,此等多事之秋,沈卿怎能赋闲在家?平身吧。”
沈溯站起身顿了顿,“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哼了一声,“挑拨之言,随波逐流者皆蠢人尔。快些把钟离桥案查明,到时便可真相大白。”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绚烂的晚霞给附近的云披上了五彩的外衣。沈怀序和应长明走在去往城西的街道上,感受到应长明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沈怀序扭头看他,“想说什么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