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的这个儿子也是可惜了,因着他爹,这么大了没娶亲不说,家里的老本都没了。”
“我看他娘那个样子,应当活不成。”
“真是可惜,以前他可是咱们这一片儿有名的神童······”
李巧儿个儿高,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那户人家门前一躺一跪,青年人不住声地喊着‘娘’,躺着的妇人却没有半点动静。
她不落忍地移开视线,却看见前面走着的姜怀序停下了脚步。
“哥,咱们也看看热闹,等会儿再回去如何?”
李巧儿不明所以,却依旧点头应下。
堵住房门的那群人见母子二人赖着不走,声音逐渐急躁。
“说了最后一天就是最后一天,你赖着不走也没用,再不走别怪我们动粗了!”
围观的人看不过去,为母子俩说话道:“你们看不见他娘晕过去了吗?大冬天的,把人赶走万一冻死了怎么办?”
“那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你来替他还钱?!”领头的男人语气凶神恶煞。
这话一出,再无人多说一句。
叫路回的青年擦去脸上的泪痕,起身行了个大礼,“多些诸位仗义执言,我爹种下的因,本该由我这个儿子来还,只是我母亲如今不省人事,还请诸位通融一二让我们再留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定不会再逗留。”
“不行!”领头人掏出一张纸,恶声恶气地说,“你爹写下的欠条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想要留一晚也行,给我们一百两银子就让你们赖上一晚,不然······”
他淫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风月之事,“把你妹妹交出来叫我们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几个大男人脸上都浮现出隐秘的笑的,有路人听不下去,摇着头离开了。
青年脸涨得通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哈——”几个男人猖狂地笑了起来,“哪怕你闹到县衙,也该我们占理,小子,你还当自己是以前的神童呢?”
青年脸上青筋暴起,手攥成拳,猛地扑到领头人跟前,砸了过去。
围观者见打了起来,顷刻间一哄而散,只有姜怀序、李巧儿和福团还站在原地。
“阿序,咱们不走吗?”李巧儿紧紧攥着姜怀序的手,神情紧张。
姜怀序扫了眼躺在地上的那个妇人,根据福团的扫描结果来看,这人是个稀罕病症——先天性心脏病,只是不算严重,这次刺激想来太大,所以才会晕厥。
“路见不平拔刀相救,咱们也帮一把。福团——”
话音落下,一个灰团子虎虎生风地闯进了人群中,见哪个离得近就挠上一下,直把人挠的抱头鼠窜才肯罢休。
被姜怀序拉着走远一些的李巧儿看见这一幕,震惊万分,她知道这个叫福团的猫通人性会挠人,却不知它能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依旧不落下风。
原本已经被人按在地上的路回只觉得耳边尽是哭爹喊娘,然后压着自己的人猛地一松,再抬头,那群人跑得没影了。
他看了不远处的那只猫一眼,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踉跄着向母亲扑过去,想要把人抱起来,可几次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