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月惊讶道,“想不到望江楼竟然是姐姐的产业?你可真厉害!前些日子我还去望江楼吃饭了呢,菜肴做的美味又精致,真是可口极了。
我还只道是这么大的酒楼,幕后的东家定然是位有远见卓识的男子,没想到竟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绣禾姐姐,失敬失敬!”
“你若是想吃,那又有什么难的?只管将能入口的菜名儿报给我听,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还值当你大热天颠颠儿地跑去?”
杜兰月这马屁拍的巧妙,申氏听了很受用,大手一挥便决定给她开小灶。
果然她们之间有共同语言,不像婆母和那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玉娇公主,对于庶务一窍不通,还自以为了不起,背地里议论她钻进了铜臭篓子!真是岂有此理!没有银子你们都喝西北风嘛?
杜兰月捧场道,“那我这厢便先谢过姐姐了,我阿娘最是佩服有能耐的女子,若她知晓望江楼是你开的,说不定还真愿意同你做生意呢。”
当然,崔氏只是个幌子,会不会将果酒的方子卖出去,或者是愿不愿意做买卖,还不是她自个儿说了算?如此这也只是欲擒故纵罢了。
杜兰月又故作忧愁,顿了顿道,“可这京都的生意真难做,我这几日可是见识到了!”
“哦?怎么了这是?这般愁眉苦脸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出来与我听听,虽说我不是什么女中诸葛,但毕竟比你虚长几岁,且在京都日久,说不得就能帮到你。”申氏抬眸望向她。
“唉,这事儿说起来也没什么,只觉得心里一口憋着罢了,若是能说与姐姐听听,也能一解我的苦恼。”
于是,杜兰月便将前些日子有人来闹事儿的事情说了,加之她自己本就十分懂得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更是将那两夫妻来门口闹事儿的情形十分生动地描绘了一二。
随着她的讲解,申氏的脸色越发也凝重起来。
“姐姐,你说这京都的水真是太深了,不知你有什么好建议?我阿娘也很担心他们再过来闹事儿,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查出幕后之人,可若是去京兆尹未免有些大题小做。”杜兰月很是真诚地发问。
申氏问道,“月娘你可将那两个无赖给捉住了?又或者有什么怀疑的人?”
“那两个无赖住在城南坊市,我已经着人打听清楚了,至于有价值的消息倒是没捞到。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将他们捉起来吓唬一顿还是能唬出来的。可我琢磨着,我才来京都,天天都是家里店里两点一线,若说真得罪什么人,那便只有那位公主殿下了!”杜兰月无奈道。
申氏心下清楚,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他们家的好亲戚玉娇公主了,可面儿上还是做讶然之色,“哦?月娘说的是哪位公主?愿闻其详。”
“就是玉娇公主。说来也是无奈,那位公主竟然瞧上了我家夫君,大有非君不嫁的架势。前些日子夫君家里的兄弟过来,竟然还被这她遣了人给叫去谈话,话里话外的竟是想让我自请下堂。”
杜兰月的眼神儿透出一丝哀伤跟无奈,语气里不由带了一丝哽咽。
“这也幸亏大伯哥跟三弟是心思清明之人,夫君也不是那不着四六的,否则这会儿我恐怕已经被休弃出门儿了。”
“竟然有这种事儿!”申氏怒道。
刚才她心里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套路是她家婆母惯常用的,以前她老人家也是没少用。但被自家公爹警告了一次之后,不是有所收敛吗?怎么如今又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