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刮过,门被吹得吱吱呀呀。姜横未等迎接,脚已踏入府内。
淡淡的月光洒在庭院内,依旧那么漆黑。院落万籁俱寂,犹可闻树叶摆动的声音。一路直达待客厅,才见得明火。
“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谢达丰从侧面出现,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姜横和慕中山。
姜横瞥了谢达丰未出声,朝着主座坐去。慕中山嘴角上扬,眼神充满了轻蔑,紧跟其后落坐于一旁。谢达丰则哈着腰站着。
“谢刺史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姜横冷冷的开了口,眼神犀利地盯着谢达丰,“听说这个月的盐不够啊。”
“是,是不够。这不……天气炎热,海水都提不出来。”
“是吗?”
谢达丰用力的点头。“嘭”,响亮的拍桌子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他连忙下跪,微微抬头瞄向姜横,又迅速低头紧贴地面。
刹那间,气氛紧张起来。只有慕中山脸上的表情再明显不过,就差哼起小曲。
姜横扫视慕中山一眼,又看向趴在地上的人,毫无情绪道:“私自贩卖盐制品,你可知罪?”
“皇上,您明察啊。臣断不会触碰国法啊!”谢达丰理直气壮道。“您把臣安排如此,已是防着臣了,现在还要听信小人之言嘛!”
“小人之言?谢大人是指何人啊!”慕中山猛地拍桌起身,语言稍显愤怒,“再你行绑架之我时,你不是小人啊!要不是我机智逃出来,发现你行的不轨之事,你还想欺骗皇上到何时!”
“你血口喷人!皇上,臣从未行如此之事啊!”谢达丰有些焦急,抬头看了一眼慕中山,又凝视着姜横。
姜横坐在那,一声不吭。只感觉头有些闷。前边谢达丰注视着他,左边慕中山在吵吵,只有右边的太监安静的站着。
“皇上,您明察啊!”
“姜横,你明辨吧!”
………………
又一声拍桌子声音,打断两人的话。姜横单手一挥,黑皮壮汉被拉上大厅。
黑皮的第一反应是,看着一旁的谢达丰道:“大人,救我!”
而谢达丰先是一惊,又是挤眉弄眼的。眼见行势不对,他立马趴地,沉声道:“皇上!臣不认识他,断不可被他的胡言乱语影响了您的判断!”
这次的谢达丰略显心虚,但还是再为自己辩解着。
一旁的黑皮似乎也明白了形势,闭口不言。
姜横问道:“你可认识谢达丰谢大人!”
黑皮摇头,“不认识!”
“那你为何方才喊他救你!”
“我……我,”黑皮卡顿,又连忙解释,“奴才不知您是皇上,才收了些银两办事。得知欺骗的是皇上,再骗那不是欺君之罪!奴才还不想死!”
“替谁办事!”
黑皮瞥了一眼谢达丰,磕磕跘跘地指着慕中山,道:“他。”
姜横皱了皱眉头,迟疑地看着慕中山。而慕中山嘴角一瞥,与姜横对视,眼神似乎说着“你信嘛”。
气氛又陷入了沉静。
“姜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车的盐,何以解释?”慕中山意味深长的看着姜横,又回头扫视谢达丰道:“你说呢,谢大人?”
“皇上,明鉴啊!近日盐课司产盐都困难,臣怎么能有这一车的盐啊!一定是有人嫁祸于臣啊!”谢达丰开启了哭爹喊娘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