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五短身材,皮肤白皙,倒也颇有几分姿色。可见,那流氓对侵害对象也是有一定选择性的。
大婶听闻曹秋石的言语后,神情就是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呢。于是她一边嘴里咒骂,一边哭哭啼啼提上棉裤。
可就在她正欲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腰带已让那流氓给撕扯断成了几截,已是不能再用了。
这可怎么办呐,自己总不能用手提着棉裤回家吧?可不丢死人了!
她顿时急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双手拎着棉裤腰,在那里一叠声地哭骂:“呜呜,这个天杀的坏王八,坏色胚,活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我的腰带啊,这……这可怎么办?让我怎么回家见人?丢死人了,我……我不活了呀!”
“大婶别急,别急,再想想办法。”
曹秋石见状,心中也暗暗替她着急,一边温言相劝,一边脑子里替她想着办法。
他嘴里正说着,一眼看到她围在头上的红围巾,忙道:“哎,大婶,有了。我估摸着,用你的头巾结起来,凑合一下,将就能用。”
那大婶也是个惯过节俭日子的人,虽则惊慌初定,但心里面还怕弄坏了自己的围巾,颇有些不舍。
但事已至此,却也别无他法,只得慢慢从头上扯下头巾递给曹秋石,让他将头巾和那断了的腰带连结在一起,自己拿来,将就束在腰上。
“大婶,你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去派出所报案?”
看她略略收拾停当,曹秋石忙关切地询问。
大婶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用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头发,抹了几把几乎冻僵的脸庞,方才低叹了几声,无奈说道:“唉——!我说后生啊,这人都跑了,报警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他,哪里就能抓得到他呀。
“再说,他今儿也没有得逞,真要是报了警,倒没的惹来一腚骚呢。今天这事儿,婶儿真要谢谢你了。”
想想也是,在农村,封建残余思想可是根深蒂固,这事儿万一要是传扬出去,十里八乡不定会传成什么花腔花调呢。口水有时候真的能够淹死人,这也是身为农村妇女的悲哀。
对大婶的这种选择,曹秋石完全能够理解。
走出杨树林,只见在路旁的浅沟里,有一只不大的提篮,底朝天翻倒在地,一篮子的鸡蛋几乎全都破碎殆尽,黄糊粘稠的蛋液流淌了一地。
大婶刚从树林里出来,一眼瞧见此等状况,顿时心疼如绞,涕泪四流,痛骂连声。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两手拍着自己的膝盖,发疯一般扯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抢地起来:“呜呜呜,这个天杀的坏人呀,把我辛辛苦苦攒了多些天的鸡蛋全给毁了,真是造孽啊!
“那可是我一个都没舍得吃的,可怜我那生病的老娘,这下一个鸡子也吃不成了,这……这可让我怎么办哪?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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