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前发生过的事吗?”颜华池啧啧称奇,他仿佛在看话本,而此处被作者标记为主线,还运用了倒叙。
沈长清皱眉,那个方丈看陈大夫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
颜华池刚好向他投来目光,那目光似烈火,在他眼底燃烧,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如出一辙。但又不同。
颜华池目光坦然,而那方丈的眼神,总感觉色眯眯的。
陈大夫注意力全在看病上,没有察觉。
沈长清食指向前拨出,颜华池笑问,“又是鬼门关?阎王爷,什么时候也教教小的这招?”
沈长清手一顿,“你学不了——为师不记得怎么学会的了……”
他抓起徒弟的胳膊,“穿过鬼门,我们就能与诡域里的人交流了。”
沈长清用了“人”字,因为在诡异之地,这些境界未明的死人会以为自己还活着,并且重复生前的日子。
而这个诡异之地,牵扯的死人,貌似有点多。
“先前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也看不见我们吗?”颜华池沉吟片刻,“难怪我们被无视了,就师尊这个气质再加上徒儿的容貌,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沈长清的目光带了点审视,小徒弟长得确实不错,但沈长清无动于衷,面无表情擦肩而过。
他从竹林中走出,略一拱手,“不知贵宝寺可否留宿?借住一晚,明日便走。”
方丈和陈大夫都被吓了一跳——这人一身青衣长袍,又从竹林走出,在暗沉的天色吓如同忽然冒出一般。
颜华池却好辨,白衣之上映了月光,朦朦胧胧好似仙人。
“这……这位白衣公子也是借宿吗?可这禅房只剩一间,二位……”
颜华池微笑着插话,“我跟这位青衣兄台一见如故恨不能立刻促膝长谈,一间就够了。”
方丈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去告知主持了。
沈长清进门,拉开竹椅端坐桌前,手执长柄去拨那灯芯,让它烧旺一点。
“师尊,夜深了,该就寝了。”
那声音贴着他后颈,带着几分蛊惑意味。
沈长清不动,那手就从他肩头穿过,交握于他胸前,声音低沉,“昨夜就没怎么休息,您要是躲弟子,大不了弟子今晚打地铺。”
沈长清看着窗外,草叶凝成的露珠在星光下闪烁,屋里地面上的潮气直往裤管里钻。
他叹息两声,“没躲。”
沈长清站起身,褪下外衫搭在桌案上,朝床边走去,“你睡里面。”
在诡境里睡着是非常危险的,他本来没打算睡。
睡在外头,一会要出个什么事,他也好及时解决。
他转身准备招呼徒弟上床,一回头唬得几乎要魂飞魄散,良久后,苍白脸色才渐渐转为浓郁的深红。
红得仿佛要滴血,嗓音里少见的带了些气急败坏。
“颜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