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让满不在乎的样子,金城也不再多说。
她相信,李让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夫妻几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闲话,周行进门,对着几人行完礼,小声道:“侯爷,几位老寿星已经到了!”
听见周行的话,李让和金城默契的停下了话头。
“我知道了,安排几个侍女照顾好老人家,我沐浴完毕便出去作陪!”
对着周行吩咐了一声,李让转头看向月儿和娟儿,还不等李让说话,两女便脸颊绯红着起身离去。
待周行离去,月儿和娟儿去给李让放水洗澡,金城忽然转过头,看着李让问道:“夫君,此次宴请完乡民,咱家是不是要去长安了?”
李让一愣,失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金城道:“长安那边的宅子,周行已经带人修缮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还缺一些家具,妾身安排了蜀中的商队,从蜀中运来一批木头,用以制作家具。”
李让点点头,淡然道:“那就尽快吧,咱家在太平村多待一天,就给村民们多添一分麻烦。”
“行,妾身让周行去催促一下。”
金城点头应下,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李让口中的给乡民添麻烦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侯府,终究是已经脱离了百姓。
哪怕李让再怎么放低身份,再怎么秉承着从人民中来回人民中去的理念。
可身份这种东西,不是上位者去忽略就可以的。
李让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更改不了他现在已经是大唐炙手可热的勋贵的事实。
早在从江南回到关中的时候,李让就已经决定搬进去长安居住,如今他都已经从松州回来了,也是时候和村民们告别了。
夫妻二人闲聊几句,意见达成一致之后,便不再多说。
“婉容,照顾好金城,我先去洗个澡!”
李让起身伸了个懒腰,婉容急忙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来到后院的汤池,月儿和娟儿已经给一大一小两个池子里放满了水。
小的池子,自然是用来洗澡搓泥的,大的池子嘛,用处自是不必多说。
李让几下将自己脱得精光,在两个小老婆羞怯的注视下走进了小池子。
月儿和娟儿急忙开始上前,替他洗刷身上的淤泥和污垢。
在松州时战事紧张,李让就算想洗澡也没有条件,回来的路上,倒是在帐中用热水自己洗。
可大半年的陈年污垢,又岂能是他自己可以搓掉的。
最终,还是得靠外力。
月儿将肥皂用毛巾搓出许多泡泡,又用毛巾使劲的在他身上搓揉,不多时,一池子水就变得浑浊起来。
第一遍是搓泥,第二遍才是真正的洗澡。
耗费半个时辰,李让终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瘦下来好几斤。
进入大池子里泡上小半个时辰,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侯爷,时候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吃!”
听见吃饭两个字,李让一下子从池子里冒头。
去松州大半年,吃了大半年的军粮,李让早都吃腻歪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肯定要先大吃一顿。
月儿和娟儿取来宽大的春衫给李让换上,刹那间,少年将军便化作了风流才子。
快步走出后院来到饭厅,饭厅之内,金城已经带着婉容陪在几个老人身旁聊着闲话。
或者说,吼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