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画吗?”
谢倏想了想,说:“父母一起虐待孩子的我想不出来,但表现父子矛盾的不少。”
两人走回去,骆君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这幅画,只和你父亲相关吗?”
“是。”
骆君稀看了一眼谢倏,说:“靠你了。”
“还剩不到十分钟了哦。”电话里的人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谢倏脸上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她在几个展厅之间来回踱步,站在几幅画前面,反复端详一阵又走开。
———————————————————
九年前
“Arttranscendsmereexhibitionoftechniqueprowess,butinstead,itembodiesaprofoundarticulationofideasborneofimpassionedexpression。”
(“艺术,并非只是技艺之炫耀,乃是情感之深层诉说,和观念之动情呈现。”)
大概是到美国半年后,谢倏——那个时候的名字还叫吴真——决定新学期去旁听一门艺术史。那个人泡在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长,这意味着她能在学校里听课的机会也多了。
第一节课,蓄着大胡子的教授在讲台上激情演说自己对艺术的见解。可惜,那时候的吴真,既不了解艺术中有哪些值得炫耀的技艺,也不了解艺术家都想表达什么观念。
那个人家里的墙上挂着很多画,有好几幅还是千里迢迢从泰国运来的。谢倏不知道上完这门课以后,是不是能看懂那几幅画到底想表达什么。
下课后,她走出教室,看了走廊里等着的那个男人一眼,没搭理他,只自顾自往外面走。
“老板说,他实验没做完,让我晚饭后先送您回去。”男人跟上她,语气毫无波澜。
“随便。”吴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刚才那两个老外给你的纸条,是电话号码?”
吴真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塞到他手里说:“我没看,随便你爱怎么处理。”
“老板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
“我贱命一条,有什么安全可言的,他担心自己的安全,我倒可以理解。”
两周后的同一节课上,吴真被教授点名的时候,几乎已经快睡着了。
“JoyceWu?”教授又念了一遍名单上的名字。
“Yes,ProfessorMeyer?”吴真一脸懵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作为旁听生,她还从来没被教授点名回答过问题。
“Ah,good,Joyce,couldyoushareyourinsightsonwhyfiguressymbolizingvictoryandlibertyinartareoftendepictedaswomen?”
(“啊,很好,Joyce,请你谈谈为什么在艺术中代表胜利和自由的形象经常被描绘成女性呢?”)
她看了看投影上的两张图片,左边是卢浮宫的胜利女神雕像,右边是《自由领导人民》的画作。她依稀记得方才教授在讲这两幅作品的创作背景。
她犹豫片刻,说:“Maybeit’sbecause…therewon’tbetruevictoryorlibertyuntilwomenwinoveroppressionandenjoyfreedom?”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也许是因为……如果女性没有战胜压迫,享受自由的话,就谈不上真正的胜利和自由吧。”)
“Touché!Joyce。Thatmightexactlybethereason,wellsaid!”Meyer教授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阶梯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