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爻屹立在最高点,漫不经心地问出这句话,袖口的绷带如同疾风利刃般在他身侧旋舞。
白色绷带缠满了他的全身,脸庞模糊不清,只有左眼泛着无机质冷光,神秘可怖。
如天外来物,深不可测。
狗头黄豆在他脑海里叽叽喳喳:“大佬!你听见了吗?他们竟然说你家闺女活该没爹,这简直是在打你的脸啊!”
“大佬你能忍吗大佬!!”
不说封爻能不能忍,它倒像是快忍不了,蹦出去给叶天樊一脚。
封爻没有理会它,视线落在池浅身上。
小屁孩趴在舅舅背上,脸蛋红彤彤的,鼻尖皱起,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头顶那根银色呆毛软趴趴的,和她一样蔫了。
她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
仔细一听,她在说:“你烧,我让你烧,有本事咱就比比,看今天是你烧,还是我烧!”
封爻:“……”
他袖口的绷带忽的窜出去,打了个转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在池浅滚烫的额头轻轻一挨。
然后“咻”地缩回去。
封爻:“怎么?”
绷带:她的免疫细胞让我走开点,不许跟它们抢工作⊙︿⊙
所以它给她降个温就回来了。
封爻:“没用。”
绷带:qAq
池浅快被高烧给热化了,她的免疫细胞不管她死活直接战斗力拉满,大有她和病毒今天总得死一个的架势。
她嘟囔着:“我大哥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锅子里烧了七七四十九天都没嘎,区区发烧,还想要我小命,门都没有!”
一直在听她嘀咕的池风潇:“……宝,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别刺激你体内的病毒细胞了。”
他这么背着她,都感觉到她身上很烫,再不退烧怕是要烧坏脑袋。
……也不对,她脑袋瓜早就坏掉了。
忽然,池浅感觉那种恼人的闷热感被抑制住,额头冰凉凉的很舒服。
池浅眨眨眼,睫毛上的汗珠被眨掉,她想睡觉了。
狗头黄豆看得手帕擦泪:“大佬,你家闺女好可怜,生着病还要被人欺负,真的是爹不疼娘不爱!”
封爻:“你很吵。”
他周身黑云压顶的气息更浓了,直逼叶天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