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中挂着一件月白色银丝云纹长裙,款式属于新中式风格,凑巧的是,这条裙子不算多的布料正好能将我身上有红痕的部位遮住。
我对这种巧合产生合理性怀疑,它是薄从怀故意摆在这里让我换上的吧。
刚背着手系上背后的拉链,薄从怀无声无息地贴上我的后背,头埋在我的颈窝,双手搂住我的腰,声音含着笑意,
“诉诉,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果然,我的眼光就是很适合你。”
我拍开他的手,往旁边撤出一步,他抬起头,嘴角微翘,眼眸亮亮的,“怎么了,睡一觉不认人了?”
“都怪你,”我幽怨地瞪着他,“我身上都是……怎么穿衣服嘛!”
他上下打量一通,抬着手臂朝我迈步,想要来抱我,“怎么会,这不是都遮住了吗?”
我赌气地一偏头,不肯理他,被他环在怀里,听到他毫不吝啬的夸奖,“诉诉,你真美。”
和薄从怀携手并肩走出房间时,迎上一道带着怨气的目光:
陈最一身娇嫩的粉袍,窝在秋千里,一旁的石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像一个等待丈夫深夜归家的家庭妇女,看到我们出来,嘴朝着旁边一努,“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饭都凉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薄从怀一副司空见惯的自觉模样,仿佛陈最等他吃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饭桌之上,一片沉默,陈最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会看看薄从怀,一会看看我,欲言又止。
不知薄从怀什么看法,我反正是缩着脖子弓着腰,又摆出一副鹌鹑的样子,皮肤上有红痕的地方隐隐发烫,我怕陈最看出了什么。
薄从怀本来侧着头,很专注地看我吃饭,时不时伸手给我夹菜盛汤,突然神情一正,凝神听着什么。
过了几秒钟,他眼眸流转,看向我,“有人来了,我去看看,也许又是宫剑锋那个老狐狸。”
我点点头,都快忘了宫局长还有事拜托他呢。
薄从怀淡然一笑,站起身,手抚上我的肩头,转身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最,然后眨眼间消失不见。
我是不想要单独和陈最相处的,虽然他在我面前一直以柔弱病美人的形象出现,但是我还是时不时会将它与一只满身白色鳞片、淡绿色眼仁的蟒蛇联想起来,所以便想寒暄一句离开。
陈最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抢在我前面开了口,“沈玉诉,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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