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提着糕点到南楼私塾的时候,钟夫子正在发怒,训斥着两个逃课的小子。
“大好时光,不思进取,对得起把你们送过来的父母亲吗!手伸出来,一人赏十戒尺!”
少年们苦着脸不敢说话,颤巍巍地伸出两只小手,正看到荆楚施施然走进来,暗暗一笑,嘿嘿,快来陪兄弟一起受驴面钟的罚吧。
“夫子午安”
荆楚恭敬地施了一礼。
“哼,还知道回来,又跑哪儿去啦,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钟夫子看模样约四十多岁,着一身一看就已经洗过很多次的青袍,参杂了些许白色的头发确梳的整整齐齐,插着一根青黄色的木簪,竖长的脸不怒自威。
“夫子教训的是,学生今日早起于湖边练功数个时辰偶得灵感,便打坐体悟了下,不曾想竟误了时辰,听到我那丫鬟过来催我便急急忙忙跑回来。一时竟忘了早起出城前看到师娘爱吃的苏记桂花糕买了些许,便又折返了回去,好在学生脚力尚可,险些不光误了早课更要误了老师的一个时辰之约。学生惭愧,愿领责罚,老师教诲。”
一番话毕,墙角的两个少年已经听的目瞪口呆,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荆二郎,夫子你可不要被骗啊!
钟夫子看着诚恳道歉的荆楚,心中赞叹,家世高而不跋扈,天资厚而不骄傲,于已勤勉,于师孝敬,得徒如此,夫复何求!
就是这性子太老实了些,以后免不了要多些历练,省的人心繁杂,让这孩子吃了大亏。
“好了,既是事出有因,也不算逃课了,你而今不过未满十六,已是少有武者境圆满之人,天资绝佳但万不可懈怠,这糕点分给你的同学吧,你的心意为师便替你师娘收下了,进去吧,以后莫要迟到。”
夫子糊涂啊,荆贼奸诈!
两个少年疯狂在心中呼喊着。
荆楚又是一礼,对夫子道:“谢夫子宽容,学生毕不敢再犯,这些许糕点是我和众同窗早前看到师娘爱吃,又多受师娘疼爱早有约定为师娘献上一点孝敬,只是由学生代买而已。”
墙角边两位少年疯狂点头。
”既是如此,你们也是有心了,都进去吧。”
钟夫子不再推辞,领着荆楚和两位少年一同进去。
夫子英明!荆老大威武!
两位少年疯狂为荆楚竖大拇指。
清风拂柳而过,南楼传出朗朗读书声。
那年荷花正开,蝉声正嚣。
那年云淡风轻近午天,采荷偷闲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