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缈把刚到家的纪铃周约了出来,纪铃周又找来了之前玩得好的人在新开的酒吧里玩到凌晨才作罢。
散局时,秦缈先将喝得上头的纪铃周送了回去,才让出租掉头驶往秦家。
到老宅时已经将近两点,除了玄关处还亮着一点灯光,其余的地方乌漆嘛黑地一片,也不知是哪扇窗户没有关紧,被风吹得吱嘎作响。
秦缈一脸平静地打开手机的手电,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作为不受宠的外孙女,她从前只有一间客房,后来客房改了改,就变成了她的房间——在二楼楼梯口的最右边。
“回来了?”
一声突兀的男声响起,秦缈冷不丁地一哆嗦,身子一转,手电的光也随之转动,正巧打在了男人脸上——惨白的灯光再配上秦知乐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极了古堡密林中的幽灵。
“你作死啊!”秦知乐压着声,手挡在眼前,以此遮住刺眼的光。
秦缈偏了光线,无声地扯了扯下嘴角,露出了讪讪的神情,“舅舅那么晚还不睡啊?”此刻倒是一副乖巧模样,语气神情都拿捏地恰到好处,丝毫不见几个小时前的嚣张傲慢。
“以后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免得被老爷子撞见又气出病来。”秦知乐凉凉地说了一句。
秦缈深知这是秦知乐故意怼人——她一晚上就喝了一杯长岛冰茶,估摸着身上的酒味都被来时的风吹散了,倒是纪铃周喝了许多,喝醉了就开始骂人,也当真是闹腾。
即便如此,秦缈还是乖顺地应了,“知道了。”她对秦知乐为什么那么晚还没有休息丝毫不在意,转身便往房间里走。
身后沉闷的关门声响起,秦缈的脸上连装模做样的笑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困了,也累了。
翌日一大早,沉寂了许久的秦家老宅格外热闹,连房间在最边上的秦缈都听到了动静。
秦缈是被走廊上的跑动声彻底闹醒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放置的闹钟,现在不过八点,没睡几小时的人此刻一脸的烦躁,锐利的眼眸中一片阴沉。
能在走廊上跑来跑去还不被责骂的,估计就是连濛那上了小学的弟弟,真是有够烦人的。
这连家还真喜欢赶早,这大清早地就上赶着来献殷勤。
秦缈面无表情地洗漱完,又换了件雪纺长衫,一头乌发随性盘起,将冷艳锐利的五官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那红唇轻抿,肤如白瓷,面如冠玉。
女人下楼时便能听到盈盈的笑意,目光扫过,底下的餐桌一派热忱,显然一副阖家欢乐的场景。
正说话的是连濛,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逗得秦老爷子满脸笑意。她倒是一贯会都哄人高兴,也怪不得惹出了那么多事情,还有那么多人愿意保她、宠她。
真是让人羡慕。
秦缈的注意力都在楼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跟前还有一个“小布丁”,正冲着她跑来。
待秦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布丁”已一头撞在了秦缈的膝盖上,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秦缈不悦地皱着眉,丝毫没有想要扶一把或者将小孩子抱起来的心思。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小孩子。
这哭闹的动静自然是引得了下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