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缈拎着盛如意要喝的奶茶回寝室,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但她心里清楚,这笔账又会被算在她的头上。
虽然,她也算不上无辜。
女孩站在门口便能听见里头的动静,思索了几秒后还是打开了寝室房门。
入眼便瞧见了一地的啤酒易拉罐,以及一个正抱着椅子腿嚎啕大哭的女人——这人便是沈嘉蓝。
还未等秦缈进门,旁边寝室的门便被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生,是他们班的团支书——纪铃周。女生听见从屋里传出的鬼哭狼嚎,心中便有了数,紧接着开始打趣迟迟没有迈进寝室门的秦缈:“呦,沈嘉蓝回寝室了?”
秦缈无视了纪铃周的幸灾乐祸,努了努嘴,随后倚着墙笑道:“打扮那么好看,是去见哪位情郎?就这样抛下我在这里受苦,你舍得吗?”
纪铃周扬了扬下巴,笑的张扬:“当然舍得。我一向是见色忘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纪铃周的长相清纯,笑起来更是人畜无害,可偏偏眼中尽是戏谑。
里头的哭声更大了些,连纪铃周都忍不住侧目瞧了几眼。遂而收回目光,看向秦缈的眼神中带着怜悯,“摊上这样一朵花骨朵,真是辛苦你了。”
秦缈闻言挑了下眉,“这是她命好。”
“也是。”纪铃周潇洒转身,朝秦缈摆了摆手,“我和你都没这种好命。”
能让沈嘉蓝失态成这模样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又失恋了。
盛如意见秦缈回来,朝着那人努了努嘴,无声地做着口型,似乎再说:“已经一个小时了。”
大学三年,她们两个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秦缈对那位一向是冷心肠,但盛如意不是,原先还住在宿舍的王婧也不是。但任谁看这样一副场景看了三年,大抵都能做到波澜不惊了。
秦缈直径从沈嘉蓝身边越了过去,就当瞧不见这个人,“你的奶茶。”
“谢谢缈缈宝贝。”盛如意虽与秦缈说着话,但目光一如既往地放在另一人身上。她虽然也不喜欢沈嘉蓝这一副恋爱大于天的做派,但任谁瞧见一漂亮姑娘梨花带雨地哭着,都会心软吧。
秦缈却是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她,拿上那张申请表就打算离开,但却在出门前被人叫住。
秦缈侧过身,见身后依然抽抽嗒嗒的沈嘉蓝从地上站了起来,嘴巴嘟着都能挂杯子了。“什么事?”秦缈说话的语气颇为冷淡,像是给原本就生硬的气氛中又刷了一层冰霜。
“薛东龄跟我分手,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沈嘉蓝怒视着眼前的女人,哑着声音继续道:“之前我和郑华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插一脚,还有之后……”沈嘉蓝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脸上的妆更是花得一塌糊涂,整个人狼狈憔悴,但说话的气势摆得十足十地,“现在又是薛东龄,秦缈,你贱不贱啊?!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就想往上凑啊?!”
秦缈听完控诉,不屑地笑了笑,一侧的眉毛挑起,语气更是讥讽:“郑华?薛东龄?沈嘉蓝,你不会到现在都觉得,你会被分手是我在从中作梗吧?”秦缈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打量着沈嘉蓝的狼狈模样,语气更为恶劣道:“快点长大吧,花骨朵。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沈嘉蓝被秦缈羞辱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后者收了脸上的笑,神色漠然地盯了她数秒后,才有些败兴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真是令人讨厌的、温室里的花朵。
当真是没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