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誩几乎一动不动盯着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
“臣妹参见陛下。”
赵雁归跪下来向赵宣誩行礼。
赵闻璟险些直接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桌案,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是南阳郡主?她竟然是……”
容妃仔仔细细打量赵雁归的容貌,眼中疑虑不止。
“大殿下。”
因为母妃被陛下厌弃,赵闻璟在宫中的举止要比其他皇子更加小心,他的贴身太监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得不提醒:“大殿下,不可殿前失仪。”
赵闻璟只能将心中的震惊生生压下去。
然而殿中还是“哗啦”一声碎响,地上几只杯盘滚落下来。
众人顺着那些掉落的杯盘碗筷看去,大气也不敢喘,便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景帝赵宣誩突兀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赵雁归。
他的表情极其复杂,惊、疑、怒、喜、悲接连变换,甚至能让人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皇子皇女们没人敢去问景帝为何如此,宫妃们更加不敢。
就连容妃也察觉到此时的陛下不可触碰,识相地没有说话。
就这样静默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
“臣妹赵雁归参见陛下。”赵雁归又报了一遍家门。
“……”
赵宣誩仍看着她,慢慢俯身一只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扶着身后的椅背坐下来:“你是,皇叔的女儿?”
这不是废话吗?
赵雁归低头认真道:“回陛下,我就是南阳郡主,是您叫我上来的。”
赵宣誩再次沉默,面色变换不定。
容妃察觉到时机差不多,出声道:“陛下此次召郡主回京,一是见南阳王故去多年,郡主一人在封地无依无靠,二则念及郡主到了婚嫁的年纪,想亲自为郡主挑一门合心意的婚事,也不枉陛下与南阳王多年的叔侄情分,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赵雁归一脸安分乖巧:“臣妹没有异议,全听陛下安排,谢陛下对父王和臣妹的挂念之情。”
“陛下,”容妃这才转过头提醒赵宣誩,“郡主已经答应了,你瞧瞧到时候指谁好呢?”
赵宣誩沉默了半晌,气势终于镇定许多:“你可有人选?”
“依我看嘛……”容妃对赵宣誩低声说了几个名字,又看向赵雁归,“郡主才到京城,不妨过些时日先见见,再从中挑个合心意的夫婿。”
话音刚落,忽听赵雁归大声问道:“只能挑一个吗?”
“……”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再次看向赵雁归。
“郡主说什么?”容妃没听清似的。
赵雁归再次大声询问:“就是这个夫婿,我只能挑一个吗?”
容妃面色一僵。
赵雁归又道:“我可不可以都要?”
“……”
殿中看向赵雁归的目光变得奇异。
好在容妃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僵了片刻便恢复过来:“自然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