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峣,吓到了?”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花峣回过头,发现是阿颂叔叔。
比起猎人们,他似乎要“清闲”不少。
“不。。。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花峣再次将目光放到禁制之墙以外,无论何时,那样的场面都令人触目惊心。
无论体型大小,无论食性如何,但凡被邪灵力侵蚀,化为邪物后,便只会一味的取食,无差别的攻击视野中的任何活物,不死不休。
邪灵力,这究竟是怎样强大的一种力量,而人类又为何不会受到影响呢?
“这样的黑潮规模并不算大。”阿颂说,“这次还是会像以往一样平安度过。”
不算大?
花峣看着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出的黑毛邪物,黑色的浪潮不断拍打着禁制之墙,这样的规模真的不算大么?
“阿颂,还有新进来的小子,你们俩在干什么?”老猎头这时注意到了这边正在谈话的二人,“很闲是不是?小子,东侧那边去搭把手,阿颂,这边禁咒再补一把!”
“来了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随后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岗位。。。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的每个夜晚都会像今天一样喧闹,但这喧闹也仅限于禁制之墙外部,猎人们在邪物攻势凶猛时进行反击压制,而萨满们则会在禁制之墙出现动摇时及时补充灵力,在双方的配合之下,无形的禁制之墙成了一道铁壁,将所有邪恶的生物都挡在了墙外。
而村子内部除了些许紧张的氛围之外,和平常也并无二致,只是在这几天里,村西头那家医室一直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在坐诊台。
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位婆婆的身影。
一转眼,已经是黑潮席卷世间的第三天,在前两天的时间内,哨站吸引了这片山林内的大部分邪物,今夜见到的一些也不过都是强弩之末。
空气中的邪灵力浓度降低了很多,不出意外的话,今夜便是黑潮的尾声了。
看起来,南谷人又将有惊无险的度过黑潮。
但是老猎头看上去依旧很紧张,他带着猎人们立于围墙之上,警惕的盯着夜幕下格外阴森的深邃山林,却只能看到禁制之墙便那堆积如山的野物尸体,这些尸体会在黑潮结束后被统一焚烧处理,至于尚且存活的邪物则从来不会取食尸体,它们似乎只对鲜活的生物感兴趣。
邪物死亡,邪灵力流失殆尽后所遗留下的尸体,其腐烂速度会是正常死亡的数倍。
此时,墙外那堆积如山的野物尸体正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尸臭与血腥的恶心气味。
花峣皱着眉头站在老猎头身边,少年嗅觉灵敏,想必这样的气味不会让他很好受。
月至中天,山林很是安静,只闻风吹叶动声,看似一切正常。
然而,就在某一刻,一声野兽的怒吼骤然划破了夜空。。。
吼叫声高亢而极富穿透性,振聋发聩,刺破了早已平静下来的夜空。
这是山狮的叫声,花峣却分明从中感受到了滔天的怒火,以及与声浪一同传播开来的-灵压,以至于所有听到这声响的猎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吼叫像是在宣泄自身的怒火,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号召。。。
高亢的吼叫回荡在南谷上空,久未停息,不仅如此,就像是在回应号召一般,各种野物的嗥叫此起彼伏的在南谷山林的各处响起,像是整个山林都开启了一场诡异的大合唱一般,与此同时,山林的各个方向都骚动了起来,栖鸟惊起,由远而近,似乎是有什么声势浩大的动静正在靠近哨站。
大部分猎人都被这奇怪的现象搞得心慌,只得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领袖-老猎头,而老猎头则是眉头紧锁,一双山鹰般锐利的眼睛正盯着深邃的山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终于来了么?
“所有人,戒备!”老猎头大声下达指令,猎人们纷纷拿起武器,进入了作战状态,他们不知自己面对着怎么样的境况,他们只知道,自己作为猎人,绝不能在这种时刻退缩。
阿颂也表情凝重起来,作为专修灵脉的萨满,他当然能感知到空气中细微的邪灵力变化,只见他默默走到墙头,再一次灌注灵力,加固了禁制咒文。
黑潮。。。卷土重来了么?
就在这一切刚刚准备就绪之时,大量邪物再一次如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就好像先前那一声号召般的嗥叫将南谷剩余的所有邪物都呼唤而来了一样。
狸子,山狮,大雄鹿。。。这一波攻击,邪物们反常的团结起来,它们不再自相残杀,全都将目标放在了哨站围墙之上的猎人身上。
它们不知是受了怎样的刺激,显得异常疯狂,这一波的攻势比前面两天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数倍,这样的情况也同样出现在了其他几个哨站。
整个南谷陷入了一片血腥的疯狂之中。
猎人们抬起标枪,奋力掷向下方的黑色阴影,长短标枪如雨点般不断地砸到邪物们的头顶,然而邪物依旧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后来者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用爪牙,用身体攻击面前无形的禁制之墙。
如此猛烈的攻击,禁制之墙不断荡漾起虚浮的波纹,像是随时会崩溃一样,阿颂不得不持续地向咒文灌注灵力以维持这面禁制之墙。
场面似乎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然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一个直立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黑潮最后方的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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