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都是吃完才来学校的吗?”祁玥咬了一口手中的吐司,直勾勾的盯着霍临渊。
霍临渊手中的动作一顿,许久后才开口,“原本是由我妈负责的,但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吃吧你吃吧。”
祁玥打断了他的话,又默默啃起了自己手中的寿司,却又默默将自己还没开封的酸奶默默放到了霍临渊桌子上。
“给你,我吃不完。”
说完,她立即回过头,半晌后她又转过脑袋来补充一句,“先说好了啊,不是可怜你,你也用不着我可怜,我只是觉得这点可能不太够你吃,我吃这么多又有点太多了……”
“谢谢。”
祁玥停住话头,别扭的转回去。
除此之外,就光是祁玥知道的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学校放学时突然下起暴雨,天空暗到没边,雨大到寸步难行,轮到那天调休的刘老三冒着大雨从自己家赶出来,一只手里举着一把用旧了的黑色伞,另一只手则拿着两把崭新的,连包装都还没打开过的新伞,在下了那么大雨的情况下,这两把伞一滴水都未沾上,分别递到了祁玥和霍临渊的手上。
“快点回去,明天记得还我。”
他只出现了不到一分钟,递完伞后转身就离开了。
高二下学期霍临渊高烧不退,在医院连住三天,也都是刘老三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细心到粥里加多少糖都严格把关。
在祁玥记忆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高三那年,霍临渊不知道为什么触怒到了霍咎,被霍咎连续关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不管是谁都没能联系上霍临渊。
包括祁玥自己。
就好像霍临渊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刘老三去霍临渊家中寻找的他,因为刘老三送过霍临渊回家,所以他记住了霍临渊家里的位置,当时祁玥和刘老三一同前往了,但刘老三全程挡在祁玥身前,不让祁玥有一点和霍咎对上的可能。
事情闹得很大,刘老三甚至当场想要报警,是霍临渊自己出面制止了。
他从霍咎身后突然出现的时候刘老三话都讲不利索了。
看着明显消瘦的霍临渊,刘老三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爸对你干了什么?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不让你去学校?”
或许是不想让刘老三为他伤心,又或许是他不想有人得知那些阴暗角落的事,霍临渊并没有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刘老三,只是陪着刘老三从他家一直走回了刘老三家中。
祁玥当时想跟着,但霍临渊拒绝了,让她回去好好上课。
别的祁玥不敢说,但刘老三是真的在把霍临渊当他孙子一样疼。
他孤单半生,到了晚年最在意的居然是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样一个人,还要被病魔收走最后的光阴。
祁玥突然注意到在霍临渊身后的书桌上正摆放着一部亮着屏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正在通话页面,联系人的备注为“刘爷爷”。
“在……在打电话吗?”
祁玥扭头去看霍临渊,神色惊诧。
在等到霍临渊的回答前祁玥先听到了手机听筒处传来的声音,苍老沙哑还有些小心翼翼,
“是小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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