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玉嚎啕大哭,赵永杰慌忙跳下台子去拦,姐弟俩也不顾对方人多势众,冲向带走小飞的人群。
双方起了冲突,厮打起来。场面非常混乱,可赵永杰这边才八个人,自然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赵新蕊见局面再不整顿就完全失控了,便一把抓起赵四的胳膊,用尽最大力气喝到:“我要告赵四调戏妇女,耍流氓!他逼我跟他睡觉!”
这话如平地一声惊雷!
沿河村四大队的赵家人虽然民风彪悍,但还是有道德底线的。欠人钱拿人东西抵债不算什么,但强迫妇女就突破底线了。
众人一听,义愤填膺,将赵四团团围住。
赵新玉不愧是妇女队长,关键时刻当机立断,不失时机地叫住自己的丈夫——沿河村民兵队长兼会计张庆强:“强子,还愣着干嘛?赵四犯的是流氓罪,绑起来扭送派出所!”
赵四本想继续撺掇的,可自己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拼命地踢腾着,“这是干嘛啊?赵新蕊欠我钱,怎么还把我抓了呢?放开我!”
可没人理他。
赵新玉朝赵新蕊对望了一样,明白了妹妹是在“擒贼先擒王”。
赵永杰也不是白给的,用手指着抱着小飞的村民说道:“把孩子放下来?
那人惊慌的很,望了望周围,却箍紧了小飞。
“你不放下孩子,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你是个光棍,他才三岁,你每天给他吃喝,照顾他生活?”
这么陈述了厉害,那人眼里有犹豫之色,手也箍的没那么紧了。
“诶,我说你,小飞还叫你一声伯,你舍得下手?都是一家子亲戚,以后不见面了?”
那人抱着小飞的手松弛了下来。
赵永杰下了最后通牒:
“你领头把孩子抱走,别人且不管,你是一定会坐牢的!”
那人心理完全崩溃了,放下了小飞。“把孩子抱走就会坐牢”,此时,小飞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没人敢再碰一根指头。
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小飞“哇哇”大哭,扑倒在妈妈怀里。新蕊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亲了又亲,哄了半天,孩子才勉强安静下来。
赵永杰朝大家吼起来:“各位,我妹夫肯定会回来。要是大家不相信,我和我大姐,我们两个大队干部,一起当还款人。我妹妹还不起钱,当哥姐跟着还!”
这话掷地有声,村民暂时平静了,可还是有人窃窃私语,不相信的样子。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赵家二老来了。赵大根是轻易不出门的,但为了女儿和外孙,也豁出去了。
老爷子年龄并不大,五十多岁,精气神也足。见老父亲来了,新蕊将孩子递了过去。他一把接过小飞,紧紧地搂在怀里。
老爷子掷地有声:“我看谁敢抢我外孙!”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过大喇叭高喊:“各位相亲!我赵大根保证,儿子和女儿的钱不够还,我赵大根这后半辈子也拼上,帮新蕊还债!各位要是信得过我,我们就都在借款条上一起签名,怎么样?”
解放后沿河村成立以来,赵大根老爷子是四大队第一任大队长,做了很多年了,他做事公道,怜贫惜弱,深得村民信任,是德高望重的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