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剩两个人,陆沉年四处看了看,房间不大,说得好听是在医院治疗,实际上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把人关起来。
他走去姜曼面前,姜曼死死盯着他,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道:“言……言?”
说着,姜曼眼睛睁大,猛地站起来,扑上来一把将陆沉年抱住:“你是言言对不对?你原谅妈妈了是吗?妈妈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了……”
陆沉年被撞得倒退两步,叫道:“姜曼。”
姜曼一下没声了,她慢慢抬起头,歪头打量陆沉年,眼里似是不解,更多的是委屈:“你是不是还是在怪我?”
陆沉年垂眸看着姜曼,默了一瞬,也说不出难听的话,他伸手拨了拨姜曼的头发,道:“我是陆沉年。”
姜曼眨眨眼,皱眉,大概在脑中思索这个名字。
陆沉年将人拉到病床上坐着,自己坐在凳子上,问:“你还认得我吗?”
姜曼看着陆沉年几秒,忽然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你是?小年对不对?”
陆沉年点点头:“嗯。”
“嘘!”姜曼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小声问:“你怎么来了?言言呢?”
陆沉年道:“……我带他回家了。”
姜曼歪头着求证:“他是不是还在恨我呀?”
陆沉年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又闭上了。
姜曼见他沉默,泪一下滚出眼眶,紧张的抓住陆沉年的手:“小年,你是不是不让他来见我啊,我知道,他从小到大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说一下好不好?”
陆沉年没注意,刚好被姜曼抓到手腕,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姜曼发现他神情不对,吓得松了手,低头看陆沉年的手。
仿佛想起什么来,整个人吓得一抖,喃喃:“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没办法,是那个人逼我,逼我的。”
陆沉年深吸了口气,视线缓缓看向姜曼。
脑中浮现出那天的记忆来:
从他听到姜曼的尖叫声从厂房里传来,他以为姜曼出了事,便立刻跑了进去……
在医院,警|察来做笔录,再三问过他:是否漏掉什么。
陆沉年也肯定的说了没有。
其实不然,陆沉年漏掉了,且漏掉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就是当他跑进去时,找到姜曼时,姜曼只是站在哪儿,捂着耳朵崩溃尖叫,身边并没有人。
等他问姜曼到底出了什么事,姜曼却只是流着泪看他,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