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后悔了,平日穿衣梳妆不过半个时辰便能结束,但两个小家伙开始攀比,却是怎么都结束不了。
“都坐下用早膳,若是再乱,晚上罚抄大字十张。”
陆珩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他进来的刹那间,孩子们被吓得赶忙端坐于小凳上。
沈婉鸢坐在梳妆台前,嘴角微微勾起,正欲笑孩子们,陆珩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乌黑
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身着绯色衣裙,素面朝天,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她低头寻着发簪,再抬眸时看向铜镜时,陆珩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身着一件暗红色长袍,头戴一顶银冠,面容被风沙吹了几年,棱角愈发分明,他面容凌厉,低头抚着她的发丝时,眼眸温和仿若溺出水一般。
沈婉鸢听着心跳咚咚的声音,她垂眸赶忙抽回发丝,却被陆珩抓住了她的手。
陆珩道:“婉婉,你在躲什么?”
沈婉鸢眼眸微微颤抖,试图抽回手指,却被陆珩攥得愈发的近。
“爹爹,娘亲,快来用膳。”
坐在远处圆桌上的澜儿,打断了他们的僵持。
沈婉鸢察觉到陆珩手掌松了力气,她赶忙抽回手指,淡淡说道:“没有躲什么,梳妆而已不劳您费心了。”
她唤道:“珠珠,帮我挽发。”
陆珩依旧站在沈婉鸢身后没有移动,珠珠只得站在原地待命。
陆珩俯身向下,拿起桌子上的发梳,轻柔地梳着沈婉鸢的发丝。
“婉婉,你到底还在害怕什么?”
怕什么?当然是怕你。
沈婉鸢看着陆珩低头帮她挽发的样子,心动的欢愉如同毒药在她的血管中流淌,她永远也忘不了每次当她热烈地向陆珩相拥的时候,他就像毒刺总是会伤害她刺伤她。
那时他们正相爱,她发现他的真面目,却被锁在肃王府的小院。
之后她怀孕时心病愈发严重,生产时才发现澜儿的出生竟然是为了把她绑在他身边,他却早已定下了肃王妃。
沈婉鸢手指掐着手心,她克制着心中满腔爱意的迸发,这次她不愿再向前走一步。
“大抵看着还是不错的。”
陆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沈婉鸢回过神看着镜子中的她,头戴一支金镶红宝石的偏凤,珍珠坠在凤凰的口中,微微晃头甚是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