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青衫刺客是什么人。”帝崇忱继续问道。
“昨天领头的青衫人,外穿黑衣,内穿暗黄的家奴之衣。行宫的侍卫还在那里找到了这样一块令牌。”帝夜天拍了拍手,行宫的侍卫长捧着一面令牌进来了,在帝崇忱面前跪下,高高托起。
帝崇忱一看令牌,顿时脸色变了,低声喝斥道:“荒谬,怎么可能是皇后。凤牌失窃了一块,想必就是被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偷去了。”
“父皇先莫急,这块令牌是假的。”帝夜天低低地说道。
“假的?”帝崇忱一怔。
帝夜天拿起令牌,将令牌举到阳光下让帝崇忱看。
“凤宫令牌制造工艺繁杂,制作凤牌的匠人早年已经去世,所以留在世上的一共只有七面。皇后丢了一面令牌,说是被阿宝拿走了。其实不然,真正的令牌还不知所踪。至于这一块令牌,实则是假的。真令牌中间有绿豆大小的中空之处,外覆薄薄的金片,在阳光下看,应当在地上投射出凤凰的影子。但这假的虽有镂空,却雕不出那样细致入微的凤凰。”
“有人居然在做假令牌。”帝崇忱脸色铁青,拿过了令牌,对着阳光细看,冷冷地问:“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这就要问父皇了。”帝夜天一笑,淡淡地说道。
“你是何意?”帝崇忱转过头,阴鸷的眼神死死盯住他。
“父皇可愿去看看那人的脸?”帝夜天问道。
“他是何人?”帝崇忱把令牌丢回给他,大声问道。
“帝家家奴中能穿暗黄色衣服的,能有几人呢?”帝夜天反问。
帝崇忱缓缓坐下,半晌,才低声说:“不可能是老七的人,他在京中时间并不长,也无心过问朝中之中,朕信他。”
“若有人陷害,也得要查明才行。”帝夜天抱了抱拳,镇定地说道。
“查明?御熠然那里,你办得怎么样了?那些人可都抓回来了?你有几只手,能办几件事?呵,夜天,你是不是想替御熠然争取时间,好让他逃走啊?”
帝崇忱看着御凤澜,冷冷地笑了几声。
“朕今日就明确告诉你,若他逃了,御凤澜就得死!御凤澜,你也听明白,你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夜天保着你。若你不识好歹,兴风作浪,我会把你吊在城楼上,让他看着你慢慢死去。”
“皇上,奴婢如今只有夜王一人,夜王就是奴婢的天,是奴婢的地,奴婢绝无二心。”御凤澜福了福身,轻轻地说道。
“呵,亲哥哥也不要了?”帝崇忱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脸,冷冷地逼问。
“在奴婢心里,他们早就埋在了奴婢脚下的这片黄土里。逝者已去,茫茫人世,只有我孑然一身。”
“好一个早就埋葬在黄土里,夜天你听到了吗?”帝崇忱指着她,冷酷地说道:“这个女人心狠无情,和你还真是绝配。自己的兄弟,眼睛眨也不眨就往牢里送……呵,朕的儿子里,也就只有你一人,对兄弟无情无义,对仇人的女儿倒是贴心贴肺。”
“儿臣心小,只装得下这女人。”帝夜天笑笑,平静地说道。
“你们退下吧,令牌一事,不需你管。你把御熠然的人都抓回来,朕就还你兵权。”
帝崇忱拧拧眉,显然很反感他把御凤澜捧在心尖尖上。
帝夜天抱拳,弯着腰,退出大殿。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明晃晃的阳光里,帝崇忱的眉头越拧越紧。
“皇上,茶。”尚德捧着新沏的茶进来了,轻轻地放在书桌上。
帝崇忱看了他一眼,把令牌往前推,“你看这个,凤宫的令牌。”
“这不是当年皇上特地做的那块令牌吗?”尚德一怔,顿时脸色变了,“难道那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