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的称呼砸下来,让中山国督邮有些愣神,但还是点头说道:“微臣知道。”
刘宏继续说道:“那你可敢跟北平侯当面对质?”
督邮目光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刘宏身边的张让,随即十分坚定地点头说道:“有何不敢!微臣食汉禄,自当为陛下尽忠,只为陛下一人着想,哪里管他是什么身份?”
督邮这一番话虽然慷慨激昂,一副忠君报国的样子,但没有引起刘宏的共鸣。
因为刚才督邮的眼睛很短暂地瞄了张让一眼那一幕,被表情随意的刘宏给尽收眼底了。
但刘宏只是记在心里,并没有说出,随后让人把张禟叫来。
张禟今天没有休息,很快就来了。
当张禟看到中山国的督邮,以及面无表情的刘宏、嘴露阴笑的张让,他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但他心中清楚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妙了。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迎上去。
张禟一边拱手,一边朗声道:“虎贲中郎将张禟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何事召见末将?”
刘宏肃声道:“北平侯,有人说你徇私舞弊,意图结党营私,你该作何解释?”
张禟一脸疑惑地问道:“陛下,无论是徇私舞弊,还是结党营私都是死罪,究竟是何人心思如此歹毒,用这两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末将?”
此刻的张禟已经意识到是督邮揭发自己。
刘宏用眼神示意张禟瞄向督邮,说道:“是不是莫须有,还要你们两人当面对质。”
张禟看向督邮,心中暗道:“可恶,居然在我背后捅刀子,反正空口白话,再加上我当时也没有明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于是,张禟指着督邮,一脸问号地问道:“陛下,这是谁啊?”
在古代,从洛阳来回冀州也要一大段时间,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督邮,故意假装不认识也是合理的。
督邮立刻说道:“侯爷,你可别假装不认识我,那天我们在城门口,你说要我关照毋极县令甄俨。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不会矢口否认吧?”
张禟闻言,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原来是你啊。”
接着张禟看向刘宏,朗声说道:“陛下,那天我确实是有见过他,并且也确实和他说过话,但是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让他关照毋极县令一回事。”
刘宏问道:“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张禟拱手道:“这就说来话长了,烦请陛下听末将细细道来。”
“昔日末将在毋极平定黄巾贼的时候,和现任毋极县令甄俨一起奋勇杀敌,成功击败毋极城外的黄巾贼,我与你之间有着并肩作战的战友之谊。”
“那一日,末将在洛阳城门巧遇一群督邮,想着我在洛阳为官,他在冀州为官,多日没有联系他了。”
“当时,末将只是让督邮替我带一口信给毋极县令,询问下他近来可好,其余的一概没有说过。”
督邮一脸正气地说道:“侯爷,在陛下面前,你可别信口雌黄,当时明明是让关照毋极县令甄俨,怎么现在又改口?”
“陛下,微臣身为督邮,其职责就是监察各地官员,怎么可能听从北平侯的话,从而徇私舞弊。”
“况且,微臣和北平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诬陷于他。”
“今日微臣前来检举揭发北平侯,完全是出自本职,还请陛下明鉴。”
刘宏思考了一下,随即看向镇定自若的张禟,问道:“北平侯,你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