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全是能引来世间毒物的可怕的花!
什么鱼?寒水宫山顶那些能啃得人骨头渣子也不剩下的鱼!
他莫问离还真能哄女人,他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过了,就算是她苏语,他真想整的时候,也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这分明是想拐着蓝罂回寒水宫给他做苦力吧!小桐一人确实累了点,这蓝罂为大儒之女,又能文能武,还通毒药,正合他心意呢。
莫问离嘴上哄上,桌底下,那脚已经在苏语的小腿上轻踢了,提醒她不得坏了他的好事。
“莫问离你也别太过份了。”苏语附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若她真有命案在身,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担着。”莫问离嘻嘻地笑,用筷子轻戳她的眉心,“不过,你吃醋了?”
“谁醋了!”苏语忿忿然扭头。
蓝罂仰头看了她一眼,又看莫问离,欲言又止。
“随心王,今晚就下榻寒舍吧。”印大人又来了,殷勤地笑。
“好啊,印大人这里一定舒服,我要一张足够大的榻。”莫问离丢了筷子,慢吞吞起身。
印大人看了看苏语,又看蓝罂,会心地笑,“是,下官明白。”
明白个头,差点死在蓝罂面前,若不是莫问离出手及时,他已经成了一堆烂肉了。苏语鄙夷地看他一眼,跟着莫问离往内堂走。
这印府,总不会比皇宫还要豪华吧?
……
印大人完全逾制的府第,让苏语大感意外。小小松狮城官,居然富到如此地步。他一年俸禄有多少?就算家中有祖传良田商铺,要建起如此庞大的宅院,没有数百万两的黄金,也是绝不可能的。如此想来,池崇的家,岂非豪华得更加可怕?
君墨言脸色铁青,关上了窗子。
莫问离坐在桌边剥花生,蓝罂已被他放倒,此时正躺在榻上沉睡。整个园子里的人都被莫问离赶了出去,全由他的手下人接管。
今日当众亮明身分,就是让夺桑门的人知道,他与君墨言已经揪住了他的尾巴。
“池崇明知我们的身份,却并未告诉印大人,也许,他真的没有参与。”苏语看着君墨言的脸色,小心地说。
“给你吃个包子而已。”君墨言狠瞪她一眼。
苏语讪讪地笑,抚着腮帮子说:“不得不佩服他呀,当年一酸腐贫寒书生,居然能创下如此家业。”
“你没鞋穿?”君墨言大步过来,把她往椅上一推,弯腰就摘了她的绣鞋,丢去了墙角。
“喂,我真没鞋穿。”苏语的两只莲足在半空晃荡,心疼地看着那双绣鞋。
“那就不穿。”君墨言毫无商量的余地,这都打上门来了,若他还纵容着,这丫头一得意,还不反了天去?
“你眼皮子这么浅?”他又拧苏语的眼皮子。
苏语痛得嗷嗷直叫,抱着他连声求饶。
“若池崇是夺桑门门主,蓝罂不会不知道。他也不会让蓝罂在这种时候刺杀印大人,太拙劣了。”莫问离眼皮子也不抬,压根不看他们互挠。
“你也眼皮子浅吗?想想,我们为什么要来松狮城?”君墨言转头,满瞳冷静的光。
苏语心里一个激灵,因为他们发现酒楼里刺杀梦蝶的人是巫岭族的人,因为在巫岭他们遇上了有人刺杀大头人,因为他们要给那三位少女解毒……
“夺桑门的杀手,每三人为一组!他们要杀的不是印大人,而是寒水宫在松狮城的人,蓝罂这回却是独自行动,所以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们若得手,偷袭寒水宫成功,便会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苏语猛地站了起来。
有风掠过,莫问离已经出了房间,往外疾奔而去。
“莫问离这下受打击了。”苏语用力一拍额头,小声说:“夺桑门主好厉害。”
“池崇也有可能不是夺桑门门主,但是他与夺桑门主绝对有关系。另外,他在松狮城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他用黄金白银腐蚀官员,令官商勾结,私自利用朝廷的权利谋取利益。我这两日暗中在城中观察,百姓们的田地大都落于他们之手,却敢怒不敢言。:”
“另外,官衙里从不升堂,想告状的,有门路的人就直接找池府里的下人去活动。你听清楚了吗?是池府的下人!池府的奴才,都能办成大事!府衙形同虚设,而他们却能把这些肮脏的事办得滴水不漏,每一个环节都扣得严丝合缝,一级一级咬得极死。他这是在挑衅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