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朱门在此经营良久才有如此一个密室,想必一定不想失去。我想,杀碧朱门的人应是他们自己人。只怕是投靠了别人,杀了碧朱门灭口,把这里给了新主子。”
“你觉得这新主子是谁?”莫问离问。
君墨言正要开口,苏语用筷子在他的嘴上轻敲,笑着说:“不许说!我们三个都写出来,密封好,交到聂双城手里保管,到时候输的人,得请喝一年的酒。”
“好啊。”莫问离胸有成竹地一笑。
“那就拿笔墨。”苏语笑道。
“我去。”白鹰快速起身,不一会儿,捧着文房四宝过来。
“都不许看,我用左手写。”苏语拿了笔,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划了一个字。
那二人略一沉吟,在纸上写好名字,叠好了,放进信封里。白鹰用蜡仔细封好,交给了聂双城。
聂双城挥了挥手里的信封,笑着说:“一年的好酒,都在这信封里了。若你们写的是同一个人怎么办?”
“不会。”苏语歪着头一笑。
“语丫头你到底写的谁?你是不是在暗室里看到他了?”莫问离狐疑地看着她。
苏语笑着说:“没看见本尊,但我和那几个刺客们说话多了,猜到是谁了。君墨言封锁了城门,他们应该还有人在城内,一定会想办法出城去。”
“你不会已经告诉他了吧?”莫问离看向君墨言,一脸不乐意。
“放心,我最公平,我巴不得有两个人请我。”苏语嘻嘻一笑。
“神神秘秘。”莫问离拧眉,和君墨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一定赢。”苏语伸懒腰,扶着君墨言的手站起来,“我要去静卧养胎了,你们聊。”
“我抱你过去。”君墨言站起来,小心地抱着她,慢步往房间走。
莫问离端着酒杯,眯着眼睛喝酒,长睫轻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那画儿的来历,查清了吗?”聂双城低声问,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
“有些眉目。”莫问离点头。
“乌辛门的庄寻父子,我盘问多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聂双城沉吟一下,又说:“但两家来往那么密切,若说碧朱门投靠了夙临涵,这庄寻父子真的会一无所知吗?”
“这么感兴趣,你多多盯着,破了此无头公案,让你主子封你为这邕州刺史,你也能称霸一方。”莫问离嘴角抽抽,揶揄道。
“我不就吃了个鸡腿吗?”聂双城嗤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眼,“莫尊主何时连个鸡腿也不舍得了。”
莫问离的视线低向他的手边,三个信封叠着,让他对苏语写的名字格外好奇。
“我请你吃一年鸡腿,让我看看。”他伸手就去拿。
“莫尊主也是一方霸主,怎能以鸡腿来收买人心?我是鸡腿能收买到的吗?”聂双城脸一绿,抓起三只信封往怀里塞去。
莫问离看着他起身,手指突然一弹,一滴酒珠疾速弹出,正中聂双城的穴位,让他像木桩一样定住不动了。
“莫问离!”他一声怒吼,眼睁睁看着莫问离绕到了面前,伸手从他的怀里拿信封,急得满头大汗。
“若王妃知道,一定不高兴!”
莫问离的手顿住,踌躇片刻,点点头,“也是。”
看着他缩回手,聂双城长舒一口气。
“你别告诉她。”莫问离眸子一弯,狐狸一样地笑,飞快地掏出信封。
“用蜡封好的,只要拆开就能看出来,你就这么舍不得几坛酒?”聂双城有些头疼。
“我从底下拆。”莫问离把信封倒过来。
“莫尊主可要想好,若无这手艺,可别从底下拆。”聂双城要抓狂了,莫问离带着酒意,越发让人难以招架。
“把嘴巴管好,若敢告诉她,小心我拧掉你脑袋。”莫问离这才悻悻然地把信封塞回他的怀里,给他解了穴道,扬长而去。
聂双城抹了把汗,看着他渐渐没入夜色的清瘦背影连连摇头。莫问离如此乖张怪戾的性子,江湖中人莫不惧他,他也只有在苏语面前才像个青涩的情窦初开的小子,手足无措,温柔毕现。
“有两个苏语就好了。”聂双城小声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