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易衔月没少见过战场上的伤兵,可在乎之人要受这种痛苦,她心如刀割。
掌缘慢慢从白色转为鲜红,她的手被攥得很紧,无法挣脱。
“他不会活活痛醒吧?”
“。。。。。。那也没办法。”
伤口的淤血总算排清,猩红血珠涌出。
束云的刀再次落下,继续清理着伤口,易衔月几乎想闭上眼逃避此刻。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终于结束了,她叹了口气。
“我去拿针。”
束云暂离,床上的裴克己睁开了眼。
他的嗓音极度嘶哑,“衔月。。。。。。”
周身熟悉的陈设让他知道自己已经脱险归来。
他想动一动身子,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忍不住痛苦闷哼一声。
“别动,大夫还要给你缝伤口。”
她脱去鞋靴,坐在裴克己身后,让他诊在自己膝上,好看清伤口情况。
“嘶。。。。。。”
他立刻读懂了暗示,不再往下说。
可一旦注意力回来,疼痛感便汹涌而至,本能让他弓起背蜷缩,这样的姿势反倒加重了痛意。
“痛就咬着我的手。”
易衔月将手递到他唇边,触碰到唇瓣时还按了按,让他快些咬着。
“不可,你会疼。”
从屏风后刚过来的束云呆住了。
这哪是兄弟,看起来像恩爱眷侣啊,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难道皇帝就是因为这事,才不回去找阿姊,还吞吞吐吐不好开口的?
尴尬万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我弄了些麻草来。”
裴克己见到大夫的模样有些惊讶,攥易衔月的手用力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