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贾环平日里也并非什么胆大包天的人,向来都是对宝玉惧怕得很。怎的如今她来了,他反倒像是被谁给壮了胆子似的,竟敢公然与宝玉呛声了?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并不奇怪,毕竟这贾环在书中本就是个黑芝麻汤圆(猥琐版),也算个阴险狡诈的角色。
虽说贾环表面上一直对宝玉心怀畏惧,但实际上那仅有的两口黑芝麻全都用在了算计宝玉上,究其原因还不过是因为心生嫉妒罢了。
现在的贾环又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狗肚子里盛不住事,大人说什么他说什么。
另外这段时间以来,贾母对宝玉的管束逐渐减少,反而频繁地亲近贾环、贾琮以及贾兰等人,又叫贾环、贾琮搬到宝玉隔壁去,
这样被养着,一方面不免养大了贾环的心思,另一方面,赵姨娘又是个爱搬弄是非的,这几日,谁也不知道这位多嘴饶舌的妇人究竟在贾环跟前嘀咕了些什么。
小孩子耳朵眼小,大人们说啥他们便跟着学啥。就这样来来回回,今天可不就把从别处听来的话全都用在了宝玉身上。
得亏是宝玉和他还算有年龄差距,要不今日,两人非得干起来不可。
正这样想着,贾琮也被奶嬷嬷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
贾母看着屋里这一堆子人,暗想今日大家难得齐聚一堂,不如索性让人再多搬来几张椅子,一块坐着就当开会了,之后又吩咐了贾琏去那边看着贾环去。
待众人坐定之后,贾母便发话道:
“你们是旁观的,就从琮哥儿开始,一个个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来听听吧。”
接下来,贾母院里的众人依次讲述事情的经过,但所说的内容大致相同,无外乎就是两位爷儿因为一些琐事拌了几句嘴,而后宝玉一时冲动未能忍住,伸手推了贾环一把,致使其摔倒在地。
贾母即使已经清楚地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对于如何处罚这几个孩子,她一时间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思来想去,贾母决定还是先听听下面人的意见,于是她张了张口,示意众人发表看法。
面对贾母的询问,在场之人纷纷互相推诿起来,谁也不愿率先开口表态。每个人的心中都暗自打着算盘,生怕自己说错话得罪了人。
见此情形,贾母无奈之下只得先点了邢夫人发言。
邢夫人被点到名后,先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王夫人,然后才缓缓开口,斟酌着说道:
“依我之见呐,这俩孩子本性都是纯良的,平日里也未曾有过什么大的矛盾与纠纷。
想来今日之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没必要太过较真。只需适当地罚他们几个月月钱,略作惩戒便可。
只是听他们说的,那赵姨娘私下里教环哥儿的话实在可恶。
想那赵姨娘不过就是个姨娘罢了,可当她见着自己的孩子能入得了老祖宗的法眼时,便欢喜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还敢私下里教唆主子们之间的关系。
依我看呐,像这般无法无天之人,着实应当给她立些规矩,好生管教一番才是!”
贾母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这番话语。
虽说贾母心中对赵姨娘倒也存有一丝怜悯之情,毕竟她作为一名母亲,所生的两个孩子如今却是一个寄养在王夫人名下,另一个则留在贾母这边教养。
可她一想到原着中赵姨娘那般泼辣刁钻、愚昧无知的性情,贾母便深知将孩子交由她抚养实非明智之举。同时贾母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为赵姨娘专门做劳什子的心理疏导,再讲个朋友的故事。
天知道贾母这些时间给多少人讲了她的“朋友”的事情。
于是乎,贾母果断下令道:
“说的有道理,那赵姨娘平素不是喜爱缝制暖炉套子嘛?既然如此,那就责令她给府中里里外外这十几口子人每人都精心缝制好几套送来!
明儿个你们就把所需的布料给她送过去!
还有,从今往后赵姨娘的月钱和用度统统减半,至于那环哥儿,以后私底下也不许他整日里往赵姨娘那里乱跑乱窜了!
除此之外,咱们府上其他的姨娘往后其衣裳的份例也要相应地减少一半。让她们自行学习裁剪缝制之法,也好让她们不要总是凑在一起整日里搬弄是非。”
这一招属于借刀杀人加杀人诛心,赵姨娘战斗力不是强嘛,她顺道借助这件事,帮赵姨娘将府中的其他妾室尽数开罪,叫她没时间再把精力放到几个孩子身上。
另外这一手又顺势缩减了些许府内的开销支出。至于那些不受宠的姨娘会不会因此没什么衣服穿,贾母之前倒是看过这些姨娘们的份例,哪怕再削减些也比当初她的生活好。
而且经此一番操作之后,赵姨娘与贾环相见的机会亦会大大减少。
贾母觉着这一手段着实有些狠心绝情了些,遂决定过段时间,待到赵姨娘将亲手制作完成的物件呈送过来之时,再寻机与其交谈数句。
倘若届时赵姨娘表现良好的话,那么也就无需这般严密防范着他们母子二人的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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