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了,”日巡指了指他,“友情提示,谁都有秘密,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很多事情,人家没说就是不想说,你懂吗?”
“呃,啊,嗯。”夜巡干巴巴应了几声,僵硬地点着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
日巡向他挥手拜拜,不再多说,径直往阴曹司里面去了。
夜巡站在原地,呆了很久都没动。
他后脊骨突然开始发冷,寒意如跗骨之蛆一样爬满全身。
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夜巡吓得狠狠一哆嗦,回头就拔剑。
那人也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一下子抽出一条锁链来。
是范无救——更准确地说,是陆回。
见是他,夜巡神色才放松了下来,把剑收了回去:“是你啊,吓我一跳。”
“你更吓人。”
陆回站直身子,收起锁链,说,“你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
“没事,刚刚在这儿碰到日巡了,说了几句话。”夜巡往阴曹司里撇撇头,“你快进去吧。”
陆回犹豫了。很明显,他其实不是很想进去。
“我说,”陆回问他,“刚才齐岁光跟我说,整个阴曹司都在翻我生前的……”
“是的。”夜巡说,“在一件件清算你的功德是非。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陆回表情难看极了,偏偏夜巡一脸坦然——这是个直来直去的木头脑子,只要符合章程,组织需要,那一切都是合理的,正确的,必然的,应该的,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
别说尴尬或难堪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情绪”两个字怎么写。
陆回很清楚他这个尿性,也懒得跟他多掰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后,他和夜巡say了byebye,进了阴曹司。
迈过门槛,又往里走了两步,陆回心口突然炸开一片闷痛。
陆回脚步一顿,猛然回头,抬头看天。
夜巡刚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来确认接下来的工作内容。见陆回突然回头,他疑惑道:“怎么了?”
陆回收回目光,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