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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煜,我是记得,但我们从前的感情,不是被我舍弃的,是被你!”
楚宁宜翻出那坛酒,径直摔落在了地上。
酒水的清香四溢,可瓶身却四分五裂。
正如他们二人的关系,碎了,就修复不上了。
裴景煜皱眉,赶忙蹲着身子,试图将地上的残骸拾起。
这是他们唯一的回忆了。
可楚宁宜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在我和楚宁雪的选择里,你没有一次选择过我,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被你打动?”
“我在辛者库日夜劳作,那嬷嬷对我动辄打骂,五年,整整五年,我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我身患重症,你可有看出来我身形憔悴大限将至?
都没有,你若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我,就不会任由我如此!”
楚宁宜的话字字诛心,她痛恨戴着假面的裴景煜,痛恨他的冠冕堂皇。
他打着爱自己的旗号做出了多少伤害她的事,她都没忘,他凭什么忘!
原本裴景煜安奈不住的喜悦,瞬间被她的话浇灭。
他这才清楚,楚宁宜并非是心软了才来见他。
她今日来,就是要和他一刀两断。
她的表情那样痛苦,哪怕是这样,裴景煜都希望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些许的不舍,甚至是怜悯。
可惜什么都没有,她苍白的小脸只有无尽的厌倦。
他错的彻底。
“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手足无措的裴景煜站在原地,捧着酒坛碎片的双手粘上了泥泞。
“你要真的想为我做点什么,就永远的离开我,裴景煜,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
楚宁宜抽出怀中的尖刀,割下一缕发丝扔在裴景煜的面前。
什么朝朝暮暮共白首,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些两个人曾经许下的诺言,早在裴景煜伤害她的那一刻就不作数了。
裴景煜抬手想要抓住那缕随风飘走的秀发,可他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低垂着眼眸,终于说出了楚宁宜想要听到的那个字。
“好。”
从今日起,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裴景煜这三个字。
宁宜,我不愿让你为难。
离开京城之前,楚宁宜回了一趟楚家。
见楚母的身子慢慢痊愈,她心里就再无其他负担。
只是她并没有去见楚父楚母,而是站在楚家的高门大院前默默的望向内里。
长吉苑的牌匾早已落了灰,从前热闹的楚家已是门庭冷落。
楚大哥守在她的身侧,没想到她会回来。
“不进去看看吗,爹娘很想你。”
“不了,一会我便要离京,往后我不会回来了。”楚宁宜淡淡的回答。
她盯着长吉苑的角落,看到那间房屋全部被黑布遮盖,随后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楚宁雪疯了之后,就一直被关在那里。”
楚大哥叹息一声,毕竟楚宁雪还姓楚,在楚宁宜死后,楚家人也想过让楚宁雪给楚宁宜陪葬,可裴景煜吩咐了,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痛苦的活着才是对楚宁雪最大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