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终究是不能如愿,宋卿时回神。
看见门口的人朝他走来,步态不是他熟悉的步态,那张脸在光下显露出来,也不是他想看到的那张脸。
丫鬟看着他铁青的面容惶恐不安,“大人,沐浴的水已备好了,大人是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饭?”
宋卿时一言未发,抬脚走了进去。
沐浴完出来,宋卿时坐到了桌旁,桌上备着饭菜,刚拿起筷子,见桌上还摆着一封信。
“这是什么?”宋卿时问。
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也不清楚,是早上给大人拿衣服时从衣柜里掉出来的,当时没注意,后来才在地上发现的。”
宋卿时拿起信,信封上的笔迹入目的一刹那,他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抬起头问:“既是在衣柜里,为何之前没发现?”
丫鬟忙说:“是在冬衣的柜子里的,之前还是秋天,眼下刚开始换冬衣,而且是夹在衣裳里的,因而才没有发现。”
宋卿时捏着信,起身走到书房,拿出钥匙开门入内,将信放在桌上却久久没有拆开,只盯着那信上的字迹发呆。
良久,他伸出手拿起信拆开,在灯下看了起来。
那是一封写给信州父母的家信,开头是:父母亲大人膝下,女儿……
宋卿时一个字一个地看着,越看脸色越白,手也在发抖,捏得发白的指尖险些将薄薄的信纸扣出一个洞。
他豁然起身,抵得椅子“嘎吱”一声,匆匆往外走,边走边喊人,“薛辛!”
薛辛本就立在门外,闻言上前,“大人。”
“出门一趟。”宋卿时目光幽深。
宋卿时身上还穿着沐浴后的寝衣,看上去也没有要换的意思,薛辛赶忙取来披风,随宋卿时出门。
夜里有护院巡逻,走出院子就碰见一个。
杨顺见大人带着贴身随从薛辛出来,连忙让到一边,一脸热络道:“大人这么晚还要出门呢,您……”
宋卿时在经过时扫了他一眼,眼神锐利逼人,杨顺的话戛然而止,冷汗因那一眼瞬间冒满了背脊。
等人走远,杨顺仍旧久久回不过神来。
又陡然想起小姐的吩咐,忙不迭偷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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