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青衣不见了?
沈初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推开萧墨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伸手拽过刚刚被萧墨拔下来的外衫,慌乱地披在自己身上,接着穿上鞋子,跑到房间门口,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小桃道:“什么意思,什么叫青衣不见了?”
“将军……”小桃急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将手中的一张字条递给沈初初道:“今日用晚膳的时候,我去青衣姐姐的房间里喊她,她说自己今日不太舒服,不太想用晚膳,想休息一下,我便先去忙别的了,这会儿快要到就寝时间了,我想起来青衣姐姐还没用晚膳呢,就去小厨房准备了一些吃的,打算端到青衣姐姐的房间里,给她吃。”
小桃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可是谁知道,我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青衣姐姐根本就不在房间里,然后我又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字条。”
沈初初听着小桃的话,低头朝着手中的字条看了一眼,那上面确确实实是青衣的字迹。
字条上说,她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小姐大婚的日子了,她一个刚与夫君和离,还小产过的人,留在将军府里不吉利,所以就先回乡下老家了,不能参加小姐的婚礼,她很遗憾,但还是祝福小姐,新婚快乐。
萧墨走到沈初初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字条,然后朝着小桃问道:“晚膳的时候青衣还在府里,她如果想要回乡下老家的话,要么只能走城东的大门,要么只能走城南的大门,那算一算,她就算是离开也没有走多远,咱们分头去追。”
“好。”沈初初点点头,应了一声之后,便吩咐小桃赶快准备两匹马。
小桃应了一声之后,便赶忙去让人备马了。
沈初初看了萧墨一眼,转身走到房间的衣柜跟前,从里面拿出一条厚实的披风来,递到他的手上道:“夜里风凉,你把这条披风系上。”
“那你呢?”萧墨接过她手中的披风,随口问道。
“我自然也有一条。”沈初初笑了笑,朝着萧墨道。
夜色下,沈初初和萧墨各骑了一匹马,分别从城东和城南的大门出了城。
沈初初走得是城南的那条路,冬日的夜风呼啸着吹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刀割一般疼痛,然而她心中牵挂着青衣,却浑然不觉。
——
青衣出城确实是沿着城南的这一条路走的,只是她刚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一队马车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问一下,这京城内,有没有哪家客栈比较好一点?”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笑眯眯地朝着青衣问道。
青衣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车夫,他身上穿得并不是东宁国的服饰,听口音像是从南边过来,所以……估计是从南凤国来参加他们家小姐婚礼的?
想到这里,青衣朝着那车夫福了福身子道:“沿着这条路往城里走,大约一炷香后,就能看到城中的悦来客栈,那家客栈应该是我们京城里面条件最好的客栈了。”
“多谢姑娘指点。”那车夫双手抱拳,朝着青衣道:“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姑娘带我们一同过去,我们从外地而来,对京城中的物价并不是很了解,之前去其他城池的时候,总是被各家客栈宰客,若是能有个本地人带着我们,应该会好一些。”
“哦,当然了,报酬肯定也是会有的。”那车夫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袖袍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来,他掂量了一下钱袋子的重量,将钱袋子递给青衣道:“劳烦姑娘了。”
青衣看着那人递到眼前的钱袋子,愣了一下,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道:“这钱袋子里的银子,够几位客官在京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上好几天了,就算是客栈宰客,也不可能狮子大开口,何必非要将钱袋子给我,然后由我去跟老板讲价呢?”
“这……”那车夫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在此事,他身后车厢的车帘被人掀开,紧接着一张满是笑意的俊美脸庞探了出来,那人看着眼前的青衣,双手抱拳道:“姑娘多虑了,实在是我们这一车队的人很多,并不是只有这三辆马车的,后面还有十几辆马车呢,加起来将近二十辆马车的人入住京城中的客栈,每一天都是不小的支出,若是客栈老板故意宰客,那我们损失的,可就不是这一钱袋子的银子了。”
青衣抬起头来,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诸位可是从南凤国来的客人?”
“你怎么知道?”那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青衣问道。
“我听着你们的口音像是从南边过来的,而且穿得也不是我们东宁国的服饰,所以便想着估计是从南凤国来的客人。”青衣笑了笑,朝着那男子福了福身子道:“既然是从南凤国来的客人,那应该直接入住四方馆,何必非要自己在京城里找客栈住呢?”
“这姑娘就有所不知了。”那男子微微一笑,看着青衣道:“各国皇室受邀前来东宁国参加贵国公主的婚礼,所有人都住在四方馆里,但我们南凤国向来不愿意与别国有过多的交流,若是同住一处,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在是有些烦心,所以才想着住在客栈中。”
“我们也只是先帮主子来探探路的,若是能找到个住得好的,又安静的地方,等主子来了,也会高兴的。”
青衣听着他的话,这才了然道:“既是如此,诸位便请随我来吧,来者是客,实在是没有收诸位客人银子的道理,我带诸位去京城中最好的客栈安顿下来便是。”
青衣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朝着城门里面走去。
“姑娘不上车吗?”那男子喊住青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