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说几句话,求她几次,她就原谅他,就服了软,那她以后岂不是真的要被他死死拿捏?
她似乎成了绷紧的弦,被两端扯紧,就要断开。
“你不要逼我了!”
她崩溃地甩开他,如挣脱开缚在身上的大网。
“砰”的一声。
炸响在祝云时耳侧。
木雕被甩在一旁的廊柱上,脱力地弹到石砖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树下。
祝云时瞬间被定住。
激烈瞬止,偌大的院落彻底陷入寂静。
她有那么几瞬听不见任何声响,只怔愣地盯着那个木雕。
它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浑身的气力被瞬间抽干,祝云时艰难地气喘,心被硬生生割下了一块。
木雕真的碎了。
她似乎也随着木雕碎开,鼻腔开始酸涩,她忍着疼痛:“你走。”
面前高大的少年挡着日光的身影直挺着,却似坠入了冰湖一般僵硬,他眼眶发着红,往日里黑亮的眼此刻黯然无比。
他站在那儿,祝云时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受伤的脆弱,冷风直吹,他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碎在风里。
胸腔一阵接一阵地泛着疼痛,绞弄着她的血肉。
她已经快到承受的极点,不管不顾地冲着采枝吩咐:“采枝!去叫护卫来,将殿下请回。”
站在后头的采枝愣住,不忍道:“郡主……”
“快去!”
采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护卫们即刻赶到。领头的几人佩剑,后几人则是拿着护棍。
一队人走进院中,看着院中的情形都发起慌来。
站在院中的这位可是太子殿下,他们哪来的胆子赶太子殿下走?太子殿下是纵容郡主,可不会纵容他们啊!
祝云时一直能感受到发顶的目光,他一直看着她,目光坚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