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川回到办公室之后,周遭彻底安静下来。
他不喜欢被人吵,尤其是上班时间,这在警队几乎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照理来说,陆厉川长得那么帅,是队长,又是省里拔尖的刑警苗子,哪个姑娘会不喜欢呢。
刚进警队那会儿,有不了解的小姑娘对他一见钟情,逮住机会就告白,他无动于衷。女生也不气馁,索性改成怀柔政策,每天送饭,关怀备至,周围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连方志都以为他们两有戏。
可没过几天,就听说那女生被气走了,当场泪如雨下。
一问才知道,陆厉川虽然没有当面拒绝,可每次女生一转身,他就把人家送来的饭菜顺手倒进垃圾桶里,再不然就随手送给来讨论案情的同事,借花献佛。
一来二去,悄无声息就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
女生气不过,冲进办公室要跟他理论,却被陆厉川一个电话打到局长那儿,通知一声,当场就给开除了。
“真·辣手摧花。”
“陆队也太无情了吧……”
“就是就是……”
“人妹子长得也不丑啊。”
趴在门口八卦的同事被陆厉川抓了个正着。
门一开,大家面面相觑,都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却被陆厉川直接赶到办公室去加班。
一加就是一晚上。
非人的折磨告诉他们,上司的八卦别乱听,否则小命都可能熬掉。
也有年轻气盛的同事不服气,“凭什么我们听听八卦他就能滥用公权惩罚我们!”
“大家都是平等的,就算上司也不能这样吧!”
“就是啊……”
两个女生正抱怨着,陆厉川从门口走了进来。
“就凭你们以讹传讹影响队内和谐。”
他面无表情扫了眼暗戳戳竖着耳朵偷听的人,敲了敲桌子,说,“明知是造谣,你们还传播,明知是假的,还有人蓄意撺掇,你们和那些别人跳楼在地下冷眼撺掇的人有什么分别。”
“每次我们的同事去救援,拼尽全力挽救跳楼轻生的人,可楼下看热闹的人里总有人不耐烦的撺掇,怎么还不跳。这种时候,你们气不气?”
“那怎么就没人想想撺掇别人做一件不可能的事,和撺掇别人跳楼有什么区别。”
“被撺掇的人受了伤怪谁,怪你们,还是怪别人不领情。”
一番话说的大家心服口服。
末了,陆厉川说,“在警队,就要学会公私分明,如果这样意气用事,谁敢把群众的生命安危交到我们手上。”
被他拎出来的同事个个面色灰败。
一群八卦的兴高采烈的同事瞬间噤了声。
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接到顾局电话的时候,陆厉川刚进办公室坐下没多久。
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右手第一个,灰白色调,简洁干净,里面就一张桌子椅子和一个衣架,桌上摆着成堆的工作文件,衣架上挂着一套板板正正的警服和警帽。
关了门,陆厉川脱下外套,挂上衣架,解开袖口两粒扣子,这才从抽屉里里拎出手机看了一眼。
短短几个小时,通话记录里多了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还有不计其数的短信。
视线扫过联系人,陆厉川凌厉的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