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逾白的大船离开,霜飞晚敛起笑容。
容绝看着她失落的表情:“还以你对他动了情,没想到你竟能克制住,将来可怎么办呀?”
“你说恨一个人一辈子好,还是在痛苦绝望中等待无尽的岁月好?”霜飞晚忽然问,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是临时想起就随口问问
容绝愣一下道:“恨终有消散的一天,而爱不会有尽头。”
霜飞晚笑了笑:“是啊,若余生只能绝望地等待多么可悲,换我就愿意快意恩仇,天大的仇恨也不过以命抵命。”
“你当真要让霜家主以命抵命?”
容绝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没想到父女俩真的要以命相搏。
霜飞晚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眺望着大海深处,那边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归墟城城主江月明要嫁给明渐先生。
几天后灵书把一份,贴大大红“囍”字的请柬送到霜飞晚手上,霜飞晚打开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顺手把请柬递给顾罔尘。
顾罔尘惊讶的表情更加夸张:“江城主邀请你参加她的婚礼,还附上到归墟城的线路图!”
“江城主大概是想给江逾白一个惊喜吧。”霜飞晚漫不经心回答,不过连线路图也奉上,是把她当自己人吗?
“我信你个鬼。”顾罔尘自然不信,认真看过请柬所有的内容道:“落款归墟城城主,并没有注明是江城主。”
“你的意思有人要在婚礼上夺位。”霜飞晚忍不住要调侃,顾罔尘惊讶地看着她道:“开什么玩笑,有江逾白在,谁敢从他母亲手上抢夺城主之位。”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矛盾,如果没有人想夺位,那只能是江城主发的请柬。
霜飞晚想一下道:“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成亲,应该给送一份什么新婚礼物,才能表达我对他们祝福,要不送他们每人一副棺材。”
顾罔尘叹气道:“你想死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嘛。”
“开个玩笑而已,我看起来像是会自寻短见的人嘛。”霜飞晚笑着道:“归墟城什么珍宝都不缺,我一时间想不到送他们点什么,不如送他们一个惊喜,到时候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的人就是一个惊吓,还能给他们什么惊喜。”顾罔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有啊。”霜飞晚笑嘻嘻道:“比如说我死了,大部分人会觉得很惊喜,你应该就是其中之一,我死了你应该会放鞭炮烟花庆祝。”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顾罔尘悻悻回应,想一下道:“江少主要大办事,你不如把兵之城送给江城主吧。”
“好主意啊。”霜飞晚当场就同意,顾罔尘没想到她会同意,怔一下:“你出去一趟是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变得不太正常,说出这种莫名奇妙的话。”
“你才不正常。”霜飞晚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出来,本少主这是在为异人居铺路吗?”
“将来你们一个是天下至尊,一个是众官之首,想到本少主曾经做出的贡献,怎么也会对异人居另眼相待吧。”
“你想得可真长远,不过你若没有这般远虑,异人居也走不到今天。”顾罔尘也没有多想,高瞻远瞩是霜飞晚一贯的习惯,很多事情她都会提前想好、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