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莫气,方才当着母后和锦溪郡主的面,臣妹自然要顾及皇兄的天子威严。”
凡是臣下者,皆不可与天子对视,否则便是不敬。
李泽修闻言,凑近她,低声笑道:
“若是这样说,那么芜儿还真是最讲规矩呢。只是,若是连看朕一眼,就是拂朕的威严的话,那一夜…你在朕身上又抓又咬……又是什么呢?”
“究竟是侵犯天威呢,还是欺君罔上呢?”
这话说的甚是促狭,李浔芜脸上又红又白,怎么也没料想到,皇帝会拿这个东西说事。
她那些原本准备好来糊弄李泽修的说辞,此刻全部说不出来,只能满眼悲愤,狠狠瞪向一脸邪笑的帝王,自暴自弃道:
“都算是吧。既然如此,皇兄便依照律法处置臣妹,臣妹毫无怨言。”
李泽修原本是在调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他看着女子红透的眼角,忽觉一阵钻心般的痛楚,邪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他闭上眼眸,贴上前去啄吻李浔芜的眼眉,呢喃道:
“好了,是朕犯浑,都是朕不好,你别哭……”
李浔芜侧过头去,一颗眼泪潸然而下,沉声道:
“陛下休如此说,臣妹万死不敢。”
李泽修听了,不由动作一僵,心中又升腾起怒火。
他最看不得她这副刻意贬低自已的样子。
从前他还未登基称帝,她最懂事乖巧,也害怕给他添麻烦,于是只能在宫中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可如今他已经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她还是这副委屈求全,忍气吞声的模样,岂不枉费了自已九死一生地去争抢帝位?
这可真是怎么想,怎么令人焦躁。
就如同今日,他明明就可以为了她,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程锦溪修理一顿。
可她却为那程锦溪掩饰。
隐忍的样子一如从前。
李泽修真是怎么想怎么窝火,所以方才一时没有把控住。
他伸出手指,拭去了女子脸侧将要落下的泪水,指腹顺着如玉的下颌过去,摩挲起了她洁白的耳垂。
眼神故作高深莫测道:
“可是芜儿这样,分明就是在说气话,也分明就是在怨朕。”
还未待李浔芜回答,他又托着她的下颌,开始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
“朕与你既然做了夫妻,以后再不许弄这些君君臣臣的虚礼,若是再来这一套的话……”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压着她瘦削的肩背吻了上去。
李浔芜眼中犹有残泪,此刻却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