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的贺咫清冷少言,严肃端方;只有夜里,姜杏一个人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回想起昨夜里的种种,姜杏笃定,贺咫肯定舍不得休了她。
姚婷玉不甘心,继续老生常谈,让女儿提早预防。
“他现在刚成亲,自然是捧着你哄着你,可过一阵子他腻了烦了,你要是有个孩子便能拢住他的心。没孩子的夫妻,彼此之间连话都懒得讲。真走到那一步,你哭都找不着调。你听我的准没错,趁热给他生个大胖儿子,保管把他拴得牢牢的。”
真是这样吗?
姜杏迟疑起来。
直觉她的夫君跟凡夫俗子肯定不一样,可毕竟自己经历的少,看不透人性。
她甩甩头,管他呢,这件事儿以后再说。
见女儿一脸坦然继续吃饭,姚婷玉心里闪过一个让她后背发凉的念头。
她警告女儿:“我知道你经常跑药铺去送药材,跟坐堂大夫都比较熟,听了好些个偏方。你千万别乱来,那玩意都伤身,回头坏了身子,一辈子再也不能生,后悔可就晚了。”
她如果不提,姜杏暂时还想不到。这么一说,倒像是给姜杏指明了一条道。
有一次她送药材,遇见一位易孕的妇人,成亲十年生了七个孩子。年龄不足三十,已经折磨得老态龙钟。
她哭哭啼啼,找大夫求避孕的方子。
老大夫看她可怜,虽没给她开药方,却私下给了一个偏方。
果真奏效。
被那妇人的婆家知道后,到药铺里大闹一场,把老大夫的山羊胡都给揪掉了。
因其过于离奇,姜杏牢牢记住了。
这么一想,她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我的天爷,这丫头鬼精灵,自己好心劝她,却给她指了一条道。
姚婷玉暗自懊恼,改用攻心之计。
“成了亲可就不是一个人了,得多替对方考虑。贺女婿都二十六了,同龄人里边,别人家孩子过几年都该成亲了,他连爹都没当上,说出去低人一等。
等将来别人都抱上大胖孙子,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他孤苦无依,没个一男半女,日子多凄凉。你得替他着想,是不是?”
姜杏脸一沉,“娘,您算术是牛奶奶教的吗?她老人家从小在山里种地打猎,斗大的字不识半筐,您可是医家小姐,怎么年纪轻轻就开始犯糊涂了。贺咫才二十六,不足而立,正年轻呢。怎么就到了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岁数了?您要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可走了啊,以后不回来了。”
姚婷玉气得拿筷子头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二十六,还年轻嘛?现在瞧着壮,一过三十里边就虚了。我小时候在你外祖父的药铺,每天都能看到男人遮遮掩掩,过来求医问药。你年轻不懂,但你不能盲目自信。”
总之,说贺咫强壮的是他丈母娘,说他虚弱,过几年就要不育的人,也是他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