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心下冷笑,若非自己身份特殊,恐怕那一日便已然含冤入狱,如今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便想翻过去吗?
她冷冷地看着谢亦寒:“将军若是说这事,便请回吧。”
谢亦寒回望她的眼睛,缓缓说道:“长公主若是不追责,那本将军自然不会再说,长公主若要追责,此事由我一人而起,不要牵连至旁人。”
白韵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谢亦寒今日竟是来揽罪的。
将所有罪责都系于自己身上,好让她不要怪罪萧知雪吗?
她淡淡的说道:“将军真是情真意切啊。”
“我已然负了她。”谢亦寒的声音犹如冰冻的湖面,冰冷却又有暗流涌动。
白韵闻言,忽然抬头:“将军便只负了她一人?”
她的不甘与愤恨毫不掩饰。
她的隐忍她的清白便可以随意践踏,不值一提?
谢亦寒微怔,冷声道:“依长公主之见,我还负了谁?”
答案不言而喻,二人心知肚明。
他依旧厌恶白韵,三年的捆绑,离开前的下药,都让他厌恶至极。
白韵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回首往事的怨妇,既然谢亦寒至今仍对她如此厌恶,自己又为何非要他的半点道歉?
白韵勾了勾唇:“将军此言,本公主记下了。”
她看向谢亦寒,幽深的瞳孔,像荷叶上的滚珠一样翻转。
“只愿将军,不要护错了人。”
谢亦寒沉思片刻,从后腰处取出了一把匕首,放于桌面上。
白韵眼眸微冷:“将军这是何意?”
“你所言无非是我负了你。”谢亦寒抽出匕首,放于她的手心:“我向来不喜扭捏作态,公主当年救我之时,我便是被匕首所伤。”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就在此处,公主现下重新予我此伤,此情便当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