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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沉默了一会儿,对苏倾域道:“收拾一下东西,过两日我和你回苗疆。”
他话音刚落,许言锦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不行!你不能去!”
他有种预感,绝对不能让沈吟去苗疆。
顾倾城眼睛直直的盯向他:“你要去苗疆的事情,父皇知道吗?”
沈吟身子一僵,那个人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又怎么可能让那人知道他要去苗疆?
见沈吟不说话,顾倾城道:“父后,如果父皇不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允许你去,无论用什么手段,儿臣都会将你留下来。”
苏倾域很清楚沈吟去苗疆要做什么,如果那只蛊王真的醒了,他和沈吟就该赴死了!
顾倾城:“父后,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当年用了你的血,现在想弄死他就要你和苏倾域的命了是吧。”
两人闻言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能说些什么呢?说他们只是去看看?说万一只蛊虫没有醒呢?万一那只是他们的错觉呢?说他们除了命,还有别的方法?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
许言锦茫然的看着他们:“会疯的,大家都会疯的,陛下会疯,以年会疯,倾城会疯,我也会疯,大家都会疯!”
在这沉默又压抑的气氛里,顾倾城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锐利的看向沈吟:“父后,父皇是真的因为不敢出来见人吗?”
他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他父皇是一国之君,许惊澜他们不会没有分寸,怎么可能会打当今陛下的脸?
沈吟不看他,只是说道:“不该问的东西就别问。”
顾倾城没有在意他的话,对着二人道:“拦住他!”
话落便快速出了御书房,沈吟立马追了上去,还没有到门口,就被苏倾域和许言锦拦拦。
苏倾域:“帝后,这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陛下只是不会疯了,不代表他不是疯的。”
“当年那件事,天下皆知,您身中寒毒险些死在雪地里,当年还是太子的陛下翻遍了整个南京城,斩杀当朝国师(其他人并不知道国师并没有死,而是被囚禁了。)”
“后又知道是南京城的百姓害的,您落入那般境地,险些死在雪地里,陛下一夜疯魔,在您昏迷期间,屠尽了整个南京城!若是您瞒着他去了苗疆,留在了那儿,说陛下会不会更疯?”
“他的病真的好了吗?当年那个人人喊打的暴君,真的不存在了吗?没有人比您帝后更了解!”
当年他年纪虽然还小,但南京城离苗疆很近,他所养的蛊虫,皆向着南京的方向爬去。
拦都拦不住,有时候吹来的风还夹带着血腥味。
他也是后来听族里的人说的。
顾临疯了,一夜之间屠尽了整个南京城,原因竟是他的太子妃在救治南京病患百姓的途中,险些被他们联合国师害死在了南京城。
苏倾域因为好奇自己偷偷跑去看了,那是他第一次对杀人产生了恐惧。
那一年的雪那么大,那么白,可南京城的雪却是红的,红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