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赵娘子起身走动了两步,随意指了两盆菡萏,
尔后又“不经意”的走过了主屋边的窗台,染了丹蔻的手指,指向了窗台边上那盆毫不起眼的花盆:
“还有它吧,这几盆我先带走了。”
家里的这些花草虽称不上多名贵,但却是冯父亲自悉心照料的,长势很好不说,便是拿出去卖也是值些银钱的,但赵娘子既说要了,那做个人情自也不算什么。
可唯独窗台上的那盆。。。。
冯父将一盆开的鲜艳欲滴的三色菡萏碰到赵娘子面前:
“那盆不算什么多好看的,摆在家中也不起眼,不如赵娘子选这盆吧,这是整个县城里独一份的三色菡萏,整个花圃里就养出来这一株。”
若是往日,赵娘子定是喜不自胜的收下了,
可今时不同,赵娘子本便是冲着那“不起眼的”来的,见冯父不愿,顿时有些挂了脸色:
“花色俗了些,我不喜欢,就窗台那盆,合我眼缘。”
“那盆是小女养了好多年的,不卖的,望赵娘子多海涵。。。”
“可我说,我就要那盆呢?”赵娘子冷了神色。
“那边实在不好意思了,那盆,不卖。。。”
“你不想做生意了?”
“若是赵娘子喜欢,我那花圃里还有许多更好些的。。。。”
“我说,我就要那盆。”
“那。。。便得罪了,那盆,不卖。。。。赵娘子,另寻别家吧。”
“你?!”
赵娘子这是第二次被冯父气的咬牙切齿了。
多年前拒了自己倒贴的殷勤,
多年后又拒了自己送上门的大买卖,
这世间怎的还有这种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
赵娘子气极,直言出价要买,
可得到的,还是冯父一句轻飘飘的:
“不卖。”
直气得赵娘子出门时都骂骂咧咧的。
晚上,小兰回家时,发现白日里放在窗台边的兰花被移到了屋内还有些不解,
冯父只笑着说,
这花喜欢晒月亮,白日里便不要摆出来了,晚上无人的时候再拿出来便好了。
小兰会意的点头,
她知晓父亲是说的无人是什么意思。
说来也奇,
自己养的这株兰花虽说是父亲也看不出的野花苗,
接连养了两三年都不曾开花,
甚至让小兰觉得这莫不是不开花的花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