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行。
太疼了啊。
她根本做不到昏死过去。
“好了,”陆云行声音温和,“她还是一个姑娘,你再怎么审问她,也不能动粗刑,知道的说你恼怒妹妹糟刁奴污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一个妹妹污蔑另一个妹妹,你这是在杀人灭口呢。”
姜安平心中咯噔一跳,忍下了想要打死雨桐的冲动,他磕磕绊绊为姜宝珠辩解,“怎么会呢,我只是恼怒府上下人竟有如此恶毒心思罢了,更何况,宝珠心思纯善,是决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陆云行状似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孤见安平你听了婢女的一面之词就定下了姜二小姐的罪责,还以为你并不喜欢这个半路找回来的妹妹呢,原来是关心则乱啊。”
姜安平有没有听出话中的阴阳怪气姜辛夷不知道,但她听出来了。
这个太子殿下真的在一直帮她?
这怎么可能?
于情于理她应该是要道个谢的,但她实在不想看见姜宝珠和姜安平,姜安平好像姜宝珠养的一条狗,只要见了她就会冲着她撕咬,害得她每一次都血肉淋漓。
算了。
姜辛夷放弃了这个打算。
既然她是注定要离开京城的,那就不要再和京城中的人产生羁绊了,省得舍不得,省得……被她拖累而亡。
云行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起陆云行,姜辛夷的眸光黯了下去。
姜安平好似被戳中了心思,满面通红,“殿下说笑了,宝珠和辛夷都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不喜欢。”
陆云行点点头,“如此便好。”
姜安平背靠的毕竟是永宁侯府,他帮不了姜辛夷多少,只能敲打敲打她的那位眼盲心瞎的亲生哥哥了。
“对了,”陆云行突然道,“这位婢女还说,姜二小姐偷拿了姜大小姐的玉颜膏,此事也是真的吗?莫非也是污蔑的?”
姜安平看向哀嚎声终于弱下来的雨桐。
雨桐身体一颤,旋即又直起了腰,参汤一事本就漏洞重重,被太子殿下寻找到端倪并不奇怪,但玉颜膏不是,玉颜膏珍贵无比,偌大的永宁侯府也只有一瓶而已,价值千金,如何是区区一个姜二小姐能拥有的?
她口口声声说那药膏是下人陆云行送的,可那陆云行如今已死,死无对证,真相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殿下明察,此事有物品为证!奴婢曾亲眼所见,原本锁在我家小姐妆奁里的玉颜膏出现在二小姐的房子里。”
陆云行抬起眼皮,“方才参汤一事,你也说有物证,焉知不是和参汤一样,从你家小姐那偷出来,特意污蔑姜二小姐的?”
雨桐咬牙,她必须要洗清这个罪责,“二小姐偷窃玉颜膏,是……是奴婢亲眼所见!”
姜安平眉头竖起,“雨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是清楚的!”
雨桐一副豁出去的姿态,“的确是奴婢亲眼所见!”
陆云行这一次没有掩饰自己话中的冷意,“哦?可孤怎么记得,这玉颜膏是孤亲自送给姜二小姐的?”
“你不妨好好解释一下,为何孤送给姜二小姐的玉颜膏,怎么就成了她偷来的?”
床榻上。
姜辛夷瞬间从床上弹起,目光扫向陆云行,触及那张熟悉的面庞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云行,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