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不在家吗?我刚去了文工团,她也不在。”
“明春她离开了,”付远山的眼神空洞无物,透不出一丝生机,“她去了西北。”
明明是早已知晓的事,可亲口说出柳明春离开的事实时,付远山还是感到窒息般的痛苦,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逐渐挤压至碎。
对上他那如同枯井般黯淡眼眸,宋任安心漏跳了一拍。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沉重而浑浊,他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
“我说明春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付远山自暴自弃地嘶吼着,喉间溢出的低沉呜咽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抽泣,他脱力般依靠在墙上,眼泪在脸上横流。
宋任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他双目猩红,抡起拳头狠狠砸向付远山。
“付远山,你可真不是个男人!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分明对着上天发誓过,说会一辈子好好对她!”
嘴里渗出血腥味,付远山望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宋任安,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你知道柳明春有多爱你吗?”
“这么多年来,她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明春放弃参加高考,只为给一个成天埋头研究的巨婴洗衣做饭,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连她文工团的工作,都是因为你简单一句喜欢她唱歌的样子,她去拼了命争取来的!”
“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吗?”
宋任安双拳紧握,指节间发出轧碎核桃一般的脆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但是现在,你却伤把这么爱你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柳明春为了离开你,离开江南,一个姑娘怀着孩子独自去西北!付远山,你良心过得去吗?”
听清宋任安的话后,他耳畔嗡鸣。捕捉到某个词时,付远山的眼睛猛然睁大,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嘴唇微启,却半晌未能吐出一个字。
明春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