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初也注意到,吴畏、段航,还有谭大龙,薛小美与他们应该都熟,却都没有打招呼。
薛小美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桥梁工程,还有连接这座桥两头的道路,确实是她们家的公司修的。
李天书虽然从一个建筑老板干到了村支书,做了乡企办主任后,直至干到城东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他虽然走上了从政的道路,但自己的建筑公司并没有放弃,只不过把公司法人代表的名字由自己改成了自己的施工员,也就是还在给王县上汇报的石总。
李天书与上任交通局长交往甚厚。不料交通局长先后被县检察院反贪局和县纪委都请进去喝过“沱茶”,靠他发家的李天书自然脱不了干系,前前后后进进出出大半个月。不过,除了吃了几顿饭喝了几瓶酒抽了包烟,纪委和反贪局都没有从李天书的嘴里掏出一个“钱”字来。据说,问话的人还动过手,李天书的牙齿至今都有一颗是松的。但他表现得确实像一个坚强的布尔什维克。
李天书出来后,他城东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非但没有受一丁点儿影响,相反地,他在圈子里的影响越来越大,工程也越做越多了。圈内人士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李天书这个人稳当、靠谱!
不久,交通局长也出来了。他并没有受到纪律处分,更没有移交司法处置。当然,他也不可能继续当这个交通局长了。
有人说,是李天书嘴巴咬得紧,没有说他的问题。要不,交通局长进去了还出得来?
李天书说:“哪里是我没有说人家的问题嘛,是人家本身没得问题。人家没问题我不可能说有问题,到时候真给自己说个问题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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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书的话,也有很多人信,说之所以要找交通局长的问题,主要是因为县委书记田行健想给自己的秘书吴畏腾位置。交通局长认了,自觉把位置腾出来了,自然也就相安无事了。
尽管大家都知道这工程是李天书做的,但李天书毕竟是城东镇的党委书记,是体制内的人,他不可能亲自到工地上来汇报吧?薛小美也是体制内的干部,不过,在李天书任城东镇党委书记前一个月,她就辞职下了海,帮着李天书打理公司。薛小美来了工地,就足以体现出公司对工程问题整改的高度重视。
工地现场负责人石总是不想薛小美来的,他常对李天书说:“女人不能进工地,一进工地就出事。”
李天书对此也是信的,他的前妻就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工地。不过,自从娶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李天书的思想就有些动摇了。他说:“女人不能进工地,那是打遂洞才不能进嘛,这个是修桥,没问题的。”
结果,李天书的话音刚落,石总就接到电话,涌南桥工地出事了。还好,人没事!
涌新区的书记、区长再三挽留,说天气这么大,一定得陪王县长喝杯酒,解解乏。
王守坤带着一大队人马,在三叉路口的路边店门口停下来,伸手抓了个馒头,张口就啃了起来,说:“群众集资修路,我们怎能进馆子喝酒?”
杜泽轩也抓起馒头,一边啃,一边喊道:“县上都吃馒头,我们还好意思喝酒吃肉?大家都来。”又冲着新初喊道:“你把今天王县长顶着烈日查看标美路建设,特别是检查途中啃冷馒头充饥的事,好好写一下,争取在省市报刊头版显着位置发出来!”
新初说了声“好!”
谭大龙就抓了两个馒头,顺手递给新初一个说:“再忙也要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又向王守坤介绍道:“县长,这小伙子您认识不?他可是我们宕渠县的大笔杆子。”
王守坤喝了口茶,这才把嚼得半碎不细的馒头咽了下去,说:“你小子就是王新初嘛,怎么不认识?还在省报上给我和田书记发过署名文章嘛!文章写得错!”
新初明白,王县长说的那篇文章,是一篇理论文章,叫《在实干中跨越》。省委班子换届调整后,新来的省委书记高度重视发展和实干,鲜明地提出了两个口号:跨越式发展,扑下身子抓落实。跨越,怎么跨越?在实干中跨越。新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点,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熬了一个通宵,写下了《在实干中跨越》这篇理论文章,第二天一早就寄到省报理论部,很快就全文刊载出来,连中共宕渠县委书记田行健、宕渠县人还政府县长王守坤的职务都原封不动地保留。
王道文科长说:“省报的理论版最难发文章,就是书记县长提两瓶去喝了也达不到这个效果。新初你这个点抓得好,贯彻落实了新任省委书记的重要指导思想,这也可能是编辑发这篇文章的主要原因!”
返城的路上,谭大龙把不失时机地把新初拉到王守坤面前说:“王县长,这小子不跟您做秘书的话,真的可惜了!”
“等我过去了再说!”王守坤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得出来他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基本同意了。
新初又看到了跟领导做秘书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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