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在议会上说的义正严辞,什么彻查到底,结果费尽心思安插来的2S向导原来是把刀。怎么,我又碍着谁的眼了?好不容易有个高匹配度的向导,还没娶进门就要被化作权利的牺牲品?”
辛辞盈耳边就是他叭叭叭的戏精现场,实在是听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直接往他怀里一撞开始哭诉,以毒攻毒。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好端端的在配合,突然脑子巨痛。”辛辞盈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尖,硬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埋着头往傅怀壁怀里钻,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昂贵的衣服上。
“没事,没事。”傅怀壁被她打断,知道这件事八成是她搞的鬼,可是眼下也毫无证据,所有在场的精神力只能确认一件事,就是主操手想接机杀人却失败了,“这是正当防卫。”
两个人一个装一个演,恨不得写出一本虐恋情深却遭恶人暗算险些天人两别的情感大戏。
“结果出来了。”周庭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刑讯室,把血检报告往傅怀壁面前一竖,打断了这对“苦命鸳鸯”。
傅怀壁直视着周庭昱,挑衅似的一手揽着怀里的人,还故作亲昵地摸摸女孩的长发,另一只手接过报告快速扫了一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几个箭头,底下结论是:曾注射过精神衰竭类激素,型号为……
周庭昱微微提高了声线:“卫栖承的记忆被修改过,或许你们可以查查是谁给他注射了精神衰竭类激素,又是谁进入了他的脑域。”
他短暂地将视线停留在缩成一团的少女身上,站起身能更清楚地看到她头顶上那个小巧的发旋,乌黑浓密如绸缎般的头发上,有一只手能名正言顺地抚摸梳理着。
而有些冰冷嗜血的蛇,只能在夜凉如水的寂静时刻,爬出来去仰望一颗挂在树上的红苹果,期待它终有一天掉落下来滚进自己的怀里,而不是被路过的其他人欣喜地摘走了。
“辛辞盈是被冤枉陷害的,不用再查她了。”他移开目光,掷地有声地下了结论。
辛辞盈戏演的非常尽心尽力,哭得都口渴了,就等着这句话,一听这茬终于要揭过了,振奋起来就想从傅怀壁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挣扎了两下终于冒出了脑袋,额头上几根头发因为刚才哭得太投入被压翘了。
她眼睛红红的,下眼睑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看上去似乎真心实意地受了委屈。
傅怀壁往她脸上扫了一眼,突然顿住不动了。
好像有什么相似的感觉像一尾滑不溜秋的小鱼,在他抓住之前就从指缝中溜走了。
他抬起一只手,用指腹摁住她的眼尾,停顿了好几秒后才顺着那条弧度把泪痕擦去。
“怎么哭得这么可怜?”他语调有些不稳,可惜辛辞盈在此时此刻并不太了解傅怀壁的习惯,直到很久的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他极度兴奋的表现。
他把她翘起来的几根发丝理好,然后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头发,格外温存。
辛辞盈突然浑身一颤,迅速为周庭昱加固了精神屏障,甚至还没来得及分心去看一眼他的表情。
这反应不是莫名其妙平白无故产生的。
是因为此刻她的胸腔里陡然炸开排山倒海般暴涨的陌生杀意。
这是她身边站着的那位清冷又潋滟的哨兵此刻的情绪,在临时结合的状态下清晰地撞入她的心脏,根本无可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