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第一次肯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傅怀壁不屑,“不过你在的时候陛下之前症状一直很稳定,后来却突然急剧变差,断崖式恶化了两次。”
他顿了顿:“但那时你一直不在帝国内。”
“应该叫做三次都与我无关。”周庭昱收回目光,不再看地上那堆垃圾,“急什么,再等等,总归我回来了之后有些人更着急着要动手了。”
傅怀壁往窗边走去,背对着周庭昱向外眺望,良久才古怪地说道:“我以为只有我想弄死他。”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周庭昱的语调明明很正常,可是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和傅怀壁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傅怀壁果然被恶心到了,他嫌弃地撇过头:“说得好听,解决完一切后还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
周庭昱很淡地轻笑一声,那笑就像缥缈的烟雾袅袅而上,眨眼间就消散在空气中。
他摇摇头,坚定道:“给你,没兴趣。”
傅怀壁整个人浑身一凛,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再也不动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窗边只有黑兰和合果芋还在随风抖动着叶子,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让它们永葆绿意。
傅怀壁呆立了很久,昂着头往天上看,嗤笑:“等那天你真能让出来再说吧。”
他也不再纠结于周庭昱的回答,大步往门外走,开门的一瞬还是挤出一句:“先对付眼下吧,回头还没到那天你先死了。”
一语毕,他就毫不留情地甩上了门。
周庭昱靠在床背上休憩了一会儿才唤来家政机器人,机器人咕噜噜地转了几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全部清扫完毕,离开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辛辞盈上来,明明他已经通过光脑告知她探病二人组早已离开了。
可是他的向导既没有回来,也没有回他讯息。
周庭昱自打她昏迷并且被劫走后对离别的恐惧感和不安感达到了巅峰,他低头反复刷新着他与辛辞盈的通讯界面,在那之后他怕对方没留意又接连发了几个探头找人的卡通表情包。
还是不回他……
周庭昱等不住了,他收起光脑,决定亲自下去把他那个“也许在下面睡着了”或者“摔了一跤上不来”的向导带上来。
他为了在今天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昨夜睡觉之前并没有对自己的伤口手下留情,为了节目效果和抓紧时间与自己的向导同床共眠也没有去治疗仓躺一躺。
这就让现在动作迟缓的他看起来有些笨拙。
不过周庭昱并不太在意,向下的楼梯有些过于长了,又或许是他太着急了,想要立刻马上见到她。
也许是延迟满足的心态,在之前分别的时候他根本不敢想她,努力让其他公务占据自己的大脑,因为一想就太痛苦了,就像在心脏上慢慢地倾倒滚水,看那些绒膜在高温下蜷缩变形。
能见到后,就想要加倍补偿回来,类似于节食后的暴饮暴食,抵抗本能的一切行动迟早会以失败告终。
周庭昱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得益于哨兵良好的视力和听觉,他一眼就捕捉到了背对着他的辛辞盈,她在自己的桌子前捣鼓些什么。
也清楚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机械声:“试验者辛辞盈:恭喜您完成此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