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壁从原路返回,刚回到自己书房并关好密道,第四公爵已经急不可耐地往这里走来了。
“怀壁干嘛呢?这都多久了。”
傅怀壁检查了一下自己,只有衣服上还有些潮湿,其他应该没什么。
他走出去迎接第四公爵:“四叔,你怎么来……”
第四公爵手上还拿着泡着养生茶的水杯,一见到傅怀壁就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语中的:“怀壁,你藏女人了?”
傅怀壁心里一跳,正想反驳,却被第四公爵截住了话头,他再次闻了闻确定道:“你身上那味道我可太熟悉了,我家里那位母老虎天天早上夜里往脸上身上抹这个。”
该死的贵妇护肤品……傅怀壁心里暗骂。
第四公爵往前迈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极近:“辛辞盈不会在你这里吧?”
“怎么会呢,四叔真会开玩笑。”傅怀壁往后仰了仰身体,又退开一步。
“其实辛辞盈不好。”第四公爵开始了自己的理论,“找老婆就要找好生养的,听话温顺肯付出的。辛辞盈不够圆润太瘦了,而且我看她性格算强势那一挂的,不适合当老婆,只适合当情人,想得开不婆妈,玩好了大家一拍两散。”
傅怀壁皱起眉,忍不住想打断他:“四叔,您多虑了,辛辞盈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第四公爵喝了一口茶又拧紧了杯子:“殿下可是已经查到了我这里,你半年前借着我的名义定的仪器都被他翻出来了,还好我女人多,有个被母老虎教训的小情人现在还用仪器续着命呢,跟辛辞盈一样半死不活的……算你走运,我没把你供出去。”
“不过你也太狠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西弗森纳医院现在还在评估损失走保险呢,财政那群人天天跟着跑现场,脸都气歪了。”
“不是,爆炸不是我设计的,想抓辛辞盈的另有其人。”傅怀壁出声打断了他。
第四公爵张大了嘴吃惊道:“那是谁?”
傅怀壁摇摇头,不甚在意道:“没空关心,周庭昱没查出来吗?”
第四公爵对周庭昱的手段很信服:“迟早的事,他上次来我这里查仪器的时候我问过,周庭昱说也许与陛下被刺杀那次是同一拨人,都是死士。”
傅怀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在提点你?刺杀那次人不就在你手中?”
“你可别冤枉我,你那几个兵在我手上都没捂热,我怎么指使得动?”第四公爵大惊失色,“你为什么不猜是周庭昱自导自演呢?”
也有这个可能,傅怀璧心里暗想。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接问道:“四叔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第四公爵示意他进书房:“帝都星传来消息,陛下突发恶疾,流水的医生进去又出来,只是什么病一直没说,这事刚传出来没多久就被周庭昱封闭了消息。”
傅怀壁脸上晦暗不明:“病重的消息是谁传的?四叔你去见过陛下没有?”
“见过,因为我也不信,陛下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怎么可能突然病倒。”第四公爵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又迎着傅怀壁的眼神摇了摇头,“陛下确实看起来不太好。”
他说到这里,表情严肃极了:“现在一切大小事务都握在周庭昱手中,他拿了一张陛下的亲笔手谕出来,把议会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傅怀璧拧紧了眉:“手谕确真?”
第四公爵沉重地点了点头:“怀璧,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辛辞盈这颗棋子一定要握紧了,周庭昱野心勃勃不好对付,即使我们不针对他,他也总有一天会拿我们开刀。你可别忘了,他虽然流着皇室的血,可心却从来不是跟我们一条的,半路来的弟弟,可跟你毫无感情。”
他说完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傅怀璧:“一样的封闭精神力的芯片,只是后面装的不是微型麻醉剂了,是……”
他比了个横刀割喉的手势。
傅怀璧表情冷硬,一动不动地盯着第四公爵,没有伸手去接。
第四公爵伸出的手就那样尴尬地停顿在空气中,他脸上细小的皱纹一点一点地挤了起来,露出几分怒意:“怎么,舍不得了?你们两兄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都脑子发昏!”
傅怀璧没有理会第四公爵恨铁不成钢的质问,他的眼神落在那个小盒子上停顿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第四公爵的肩膀松懈下来,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四叔,我想问问,周庭昱弄出来的芯片,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到手?”傅怀璧把那个小盒子往空中抛了两下,目光却像捕食的狼一样牢牢地锁定了第四公爵的脸,“是我小瞧了四叔的本事,还是这个芯片其实是周庭昱授意给你的?”
第四公爵的身体更加放松,他没有生气傅怀璧怀疑到他头上来,反而表扬道:“你要是一直保持这种脑子清明的状态我就放心了……我怎么可能是周庭昱那边的,我要是他那儿的还需要这样拐弯抹角?直接现在就一个电话告诉他辛辞盈在你手上不就得了。”
他笑着拍了拍傅怀璧的肩膀:“你如果不信……可以选个人装上去做个实验啊。”
傅怀璧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把盒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如果趁着陛下生病的时候,能扳倒周庭昱,或者他直接死了,那就好办了。”第四公爵突然感慨了一句,“他现在手上有亲卫队,可是我跟你加起来有两大军区的力量,况且亲卫队可没打过仗,跟军区里沾过血的兵可不一样。”
傅怀壁没说好或者不好,他往椅子上一坐,舒展了身体沉声道:“既然有手谕,那周庭昱现在就代表陛下,刺杀下毒之类的还可行,动用军部力量那就是谋反。”
“军区千里迢迢去帝都动手确实大动干戈了些,但如果周庭昱来到了军区,不巧边境刚好与周边其他国家有摩擦,那么这里的士兵动手就顺理成章了……具体是什么情况,不还是由我们说的为准?”第四公爵不以为意。
傅怀壁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四叔一样仔细地瞧了瞧他,半晌笑出了声,点头说好。